章艺再次冷哼一声,喝了口茶水给自己压压惊, 这才道:“我知道这大晏若是有人犯法了,定会有不同的审判, 不知大晏都有哪些刑罚?”
晏初云想了想道:“如今大晏大多是死刑,或者流放,再有便是鞭刑、杖刑、割耳等。”
章艺听着这些法子, 不由微微皱眉,道:“陛下,死刑或流放的,我便不说了,这鞭刑、杖刑等,我却觉得可以改改。”
晏初云挑眉道:“所以你才会让孙尚雯来告诉朕,这些犯法并不是十分严重的,可以修建一个固定的场所,拘着她们,让她们做活?”
章艺看着晏初云,认真道:“是,陛下您想想,若是一人犯了罪,被人告了,衙门将她抓回打几板子便又放回了家,那她若是好了,是否会用更加隐晦的办法去找曾经告她的那个人报仇呢?且大晏都是些女子,有时在衙门挨得刑罚过重,回家无钱医治,最终也是死了的。但这些人,其实罪不至死。”
晏初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章艺又道:“又比如这陌郸的知府,她确实是犯法,她的家人或许也参与其中,享受她获得的好处,但一定也有没有参与其中,甚至不愿意她如此做的家人或者奴才,这些人便是没有犯罪,或犯罪不严重的,那就纷纷让她们去做工,做工期间还可教她们如何重新做人,到了固定的时日,再将她们放出来,也算是让她们改过自新。这样也可以给大晏带来一定的劳动力。”
晏初云点点头,“这倒是和流放差不多,只是那流放都是去一些偏远劳苦的地方,而她们这却是在自己家乡附近。”
“是啊。”章艺其实更想让晏初云重新设定刑罚,谁犯罪就谁受罚,不要再满门抄斩这样牵连无辜。可是她也知道,古人的思想与她是不同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让她们接受自己的思想。犯法的人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但满门抄斩这样的刑罚却让许多无辜的人反而没了活路。章艺便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人有个活路,也让那些罪不至死的人,能够在劳改的过程中重新醒悟人生,而不是被打一顿放回家,怨恨更深。
妟初云思索了许久,最后对章艺说:“你说的这个法子倒也不错,朕回京后会和刑部好好商议商议,若是可行,便让她们做出个章程,将刑律也改改。”
章艺点点头,“是啊,陛下,此事事不宜迟,陛下还需早日回京,与六部三卿商议商议才是。”
虽然章艺满脸都是‘陛下,臣妾当真是为了你好’的表情,晏初云却怎么会听不出她想让自己早点离开,晏初云无奈笑道,“看来皇后娘娘当真是不待见朕的很呀,盼着朕早日离开是不是?”
章艺无言望着她,竟连这种客气话也不愿意再说。
晏初云摇摇头,握住章艺的手说:“好了,你莫要怕朕,朕不会再欺负你了。”
章艺心中想,也就是今日不会再欺负我了吧,待下回见面,该怎么欺负还是怎么欺负是吧?
若是皇帝陛下知道了章艺心中所想,定会点头道:皇后深知朕心中所想,朕欣慰得很呐。
皇帝陛下当天还是走了,走之前轻轻抱了抱章艺,虽然她也很想再吻吻她,可晏初云也知章艺定然不愿意她如此,且自己方才与章艺说了不再欺负她,便罢了这个念头。
晏初云走后,章艺休息了一晚,次日便去了姜玉娘店中。
没有知府的帮助,店中生意冷清了不少,姜玉娘正在与其余二人开会,商讨着该如何才能让店中生意好起来。
见章艺来了,三人起身对章艺行了礼,章艺平了她们的礼,说:“好了,你们继续,我在一旁听听。”
三人脸一红,竟有些不敢开口,生怕自己说的话太稚嫩,皇后娘娘听了笑话她们。好在此时来了个救兵,晏初云留下的亲卫军进来一人,对章艺道:“启禀娘娘,那洪慧云在门口,说要求见娘娘。”
章艺微微挑眉,姜玉娘却说:“娘娘,您让她进来吧!”
章艺这才道:“让她进来吧。”待亲卫军走出房间,章艺问姜玉娘道:“你为何突然想要见她?”
姜玉娘说:“娘娘您有所不知,这洪慧云家织的布可好看了,往日里都是知府送进宫做了贡品,这寻常人要买却不容易,如今她找上娘娘,我想瞧瞧有没有机会与她合作。”
章艺笑了,“你这滑头点子倒是不少,三番五次打我的注意。”
姜玉娘微缩一下,见章艺是与她开玩笑,又挺起小胸膛说:“娘娘,我以后是要为娘娘将晏氏商行做大做好的!怎么能算是打娘娘的主意!”
话落那洪慧云恰好到了店铺里间,章艺让她进来后,她便跪在地上,对着章艺磕了三个头,一边磕头一边说:“草民谢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章艺连忙让亲卫军将她扶起,对她说:“谢倒不必,我既为皇后,做这些事也是应当的。”
洪慧云却道:“娘娘虽觉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草民来说,却是解救了草民一辈子,也为草民家中冤屈主持了公道。如此,草民当牛做马都不足以为报。”
章艺正想让她不必如此,姜玉娘却举手道:“娘娘,我可以说两句话吗?”章艺见她还保持着当初在学堂学习的习惯,微微笑道:“好,你说吧。”
姜玉娘随即看向洪慧云道:“云姐姐,你既然如此感谢皇后娘娘,娘娘也不会让你当牛做马,我这里有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