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门的缓缓开启,内里意外的是个酒吧的模样。透过多个半透明的隔断,埃德加还能隐隐看见几个正欢快牛饮着的男人的身影。
“酒……吗。”埃德加微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却又在对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时,说道,“比起酒,我对你更感兴趣呢。”
他面前的刀与其身后的环境格格不入,让埃德加一路走来时便观摩了好一阵子。
那是个身着素雅的白色和服,却抹着淡蓝色唇膏的男子。不过,由于他那纯白的发丝还泛着浅浅的蓝光,倒是和唇色衬得相得益彰,并不显突兀了。
而他,在听了埃德加的话语后也是变了一番表情——明明招揽客人失败,却勾起了嘴角,温和地说道:“那是我的荣幸。”
……
另一边,好不容易追踪到审神者痕迹的刀剑们当即感到一阵胸闷气短。
刚来到万屋没多久的审神者竟然被别的刀给搭讪了!难道又要像当时的虎彻一家那样,出现店员跟着审神者一起来到本丸的戏码了吗!?
每次都有刀以邪门歪道的方式进入本丸,不就让他们这些通过正常锻刀途径而来的刀们显得非常没有存在感了吗!
越想越胸闷,他们险些就捶足顿胸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但索性,在那没有审神者的陪伴、靠着自觉就能锻炼到99级的顽强毅力下,还是给憋了回去。
而酒吧那头,也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般展开。
那把刀右手扶着前胸,自我介绍道:“我是巴形薙刀,没有铭和传说,没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体。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您召唤。”
“没有铭、没有传说,也没有故事的集合体啊。”埃德加打量着巴形,笑容很是微妙。
果然自曝其短并不合适吗……巴形有些沮丧,也有些慌乱。虽然用词依旧安定,音量却不自觉地提高了,他按着自己的胸口高声说道:“那些静形薙刀都太过粗野了……贴身使用的话,还容我推荐一下自己,我定然会更为适合审神者您的!”
他那本还有礼的态度甚至变得有些强硬。
“啊啊,我没有否定的意思。”埃德加拍了拍巴形的脑袋,对着他露出了个真切的微笑,“没有铭、没有传说、没有故事、是个集合体,不就说明了我们相处后将诞生独一无二的美好展开吗?我很喜欢哦。”
“是、是吗,”之前那份强硬瞬间消失了,巴形微红着脸,向埃德加行了个礼,“还请您多多指教,只要是您的召唤,巴形薙刀们必然会欣然前往的。”
……
“……啊,有点不妙啊。”自认是万屋小分队里唯一靠谱的人,在一堆有些醋意的刀剑们里,长谷部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审神者与路人(巴形薙刀)的这番对话后续会发生什么。
他当即按住身前刀的肩膀,喝令这位被同僚冷静下来,不要因为自己在审神者面前被点名批评了就立刻暴走。
“呵、呵呵。”某把“太过粗野了的”静形薙刀表示冷静不下来。
他虽然没有如长谷部想象中那般提起本体就在大街上和另一把薙刀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却也表现得和以往大相径庭。
一向只会好爽地“哈哈”大笑的岩融只是“呵呵”几声冷笑就已经令刀有些毛骨悚然了。但当他阴沉着脸却还咧开了嘴露出笑容时,看着他那极富杀伤力的鲨鱼牙,就连平日里喜欢趴在他背上玩耍的今剑都默默爬了下来,还扭了下身子避开充满杀意的黑气。
很明显,现在就算是一向在工作上充满威慑力的内番之鬼长谷部也难以阻止岩融心中这熊熊燃烧的怒火了。
岩融按着的墙壁从指尖处便开始龟裂,片刻后,那雪白的墙面上更是赫然出现了个深深凹陷着的五指印。
“……”
和岩融挨在一起查看着审神者行动的刀们顺应着今剑的动作,齐齐后退了一步。
到最后,一期一振都开始思考——他们这六把刀齐齐上阵能不能在愤怒到黑化的岩融将他们全灭之前打晕带走之时,那头,与巴形愉快地交流着的埃德加却在离去之际又摸了摸巴形脑袋,笑道:
“我家可已经有了岩融了。他可是个外表看上去豪放不羁,内心却认真而又细腻,会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大家的好孩子。我非常~非常地喜欢他。所以如果同为薙刀的你想要抢走他的地位,那可就要以非常~非常~非常~的努力才能做到了呢。”
“boom——!”
埃德加的话音刚落,百米开外的某个小角落里当即发出了一声巨响。
某处的黑色雾气在刹那间便转化成了粉色的樱花花瓣,如泉涌般喷涌而出,气势之强甚至将本来就后退了一步的其他刀们又逼得连连后撤。
“……呜!”岩融扶着墙缓缓蹲了下来。他那宽大的手掌完全能够盖住自己的脸颊,然而,即便周围泛滥着的樱花雨几乎能将他整个掩埋,那好似快要将薙刀融化了的炽热依旧在他的脸颊上无法散去,热烈的红色从耳根、脖颈溢了出来。
……
“那是什么声音!?”巴形紧张地朝小巷的方向张望,还不忘招呼埃德加,“请您退后!”
而埃德加只是冷静地拦下了巴形的动作,继续保持着微笑,“啊啊,没什么,只是那里正放着美丽而绚烂的粉色烟花罢了。”
“是这样吗……”巴形有些迟疑地退回了原地。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觉得面前这位审神者的笑意越发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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