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一进门就不敢抬起头来,展颢余光扫过两人,冷眼盯着他,火莲一下觉得心惊肉跳,勉力调整气息以免露出破绽,自以为夜色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庞,脸色这么差哪里像是休养了一天的样子;另一个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看得出来累得不轻,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去哪了,一天不见人影?”火莲自知败露了,不敢答声,倒是方旭抢先开口了,“只是去了趟后山祭拜祖先。”展颢心说,祭拜哪用的了这么长的时间,抬眼便瞥见火莲从后面扯了扯方旭,“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谢谢爹。”三人纷纷落座,一坐下来火莲才发觉不对劲,今天用劲过度,猛地一坐头昏眼花,两眼发黑,微微甩了甩脑袋才镇静下来,展颢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心有不悦,干脆不理他们自顾自吃着,方旭和火莲倒真是饿了,可抬起手来却发觉手抖得厉害,为了不让展颢看出来破绽假装尽兴吃着,手却不怎么听使唤,不多一会胃里翻江倒海,刚吃下去的饭好像在胃里打架一般,火莲硬是将涌上喉头的难受的咽下去。展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偏假装不当回事,“怎么,不合胃口?”“不,没有。”心想,让你瞎折腾。
饭后,方旭欲告辞,展颢道:“罢了,天色已晚,歇下吧,明天还需事要你们。驼子,收拾间屋子让他住。”“是。”驼子退下屋内就剩展颢和火莲,火莲自知理亏,不敢多待,乖乖的回房。展颢也不拦着,回到房门口,火莲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刚硬塞下去的饭都吐了出来,一手扶住门框,额头抵在们柱子上,眉心紧锁,这才发觉自己的脑门这么烫,“定是那日在湖边受了风寒,今天又没好好休息,难怪刚刚吃饭的时候那么难受,爹说了明天有事需要我们,莫非是要去祖宗坟前正式上香了,不行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看了还不得叫祖宗笑话。”抖擞了一下精神,捣鼓了几味药给自己服上。虽说火莲不如展颢的能耐,但配几味药还是可以的,至少别让明天看起来那么没精打采,服了药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展颢虽说气不过火莲这样子,也知道他只是累过头了,但终归还是担心,临睡前还不忘走到火莲房前,“咳咳……咳咳咳……”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听得展颢的心揪作一团,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顾不得许多,推门而入,只见火莲依靠在床上一手捂住胸口,咳得缩成一团,展颢赶紧上前把脉,不由得脸色一沉,将火莲的手甩在一边,“谁让你乱吃药的?”“咳咳……爹,咳……孩儿只是想快些好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吃了药倒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咳咳……”“胡闹,你懂什么,这要搁平时也就算了,你现在这么虚,下药这么猛,你是要治病还是要杀人。”火莲被展颢说的难堪,低下头,“爹爹,孩儿只是不希望明天这样去后山。”展颢被这个孩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火莲刚要起身,就被展颢按了下去,“别动,否则你明天别想下床了。”展颢顺势将内力推入火莲体内帮他调理气息,“好好歇着,明天就准你上后山,要敢再玩什么花样,小心我饶不了你。”
后山墓穴
太阳刚从云端里露出半个脑袋,展颢就召集了方旭和火莲,“今天要你们来,就是想我们父子三人一同去后山,让你们两个正式认祖归宗,你们都是我的儿子,虽然名义上我只有一个孩子,但我们依然是展家人。”
迎着初升的太阳,一行人简装上山,到了岩洞旁,一块石碑石碑威严的挺立在面前,像极了一位英勇不屈的将军,只是石碑上没有任何的文字,多少有点沧凉。“这就是你们昨天的杰作?”展颢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倒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方旭:“怎么爹早就知道了?”火莲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展颢嘴角微扬并不作答,“你们说这碑文要刻上什么好呢?”方旭:“既是展家墓碑,就应该跟展家相关,展家世代英豪,昨天我们本想刻上些什么,但总觉得还是由爹来刻上的好。”展颢转头看了看火莲,“你说呢?”火莲顿了一下,望着那无字碑,觉得有些怆然,“这墓冢……是立在无间道的,又是展家的墓碑,在这岩洞里,‘生死两难,黑白难辨。比干剖心,鬼神同泣。朗朗乾坤,昭昭日月。’”说到这火莲停下了,斜睨了展颢一眼,展颢报以一个微笑,火莲接着道,“一片丹心,永留人间。”“好。”挥手间,“展家墓冢”四个大字已落成,另附进几句诗聊表这二十年的坎坷。
刻好碑文,三人入了岩洞,“这就算是是展家的祠堂了,本宗原想换一个地方,光明正大的立祠,可一想还是算了,在无间道待了这么多年,何必再去追寻什么生前身后名,都是枉然。就在这吧!”展颢对着展家先祖,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