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湄点点头,吴母又来着吴洱善过来,“你没欺负她吧?她年纪小,经不得你这个豺狼虎豹的馋样,你自己体力好,她可顶不住你胡来。”
吴洱善大窘,只垂丧个脸道:“完了完了,我在妈妈这里彻底失宠了。”
吴母耸耸肩,对庄湄说:“她做得不对,我都会说她的。你放心,妈妈给你撑腰,瞧着小脸瘦得,看得我心疼。”
四人快要走进灵堂时,吴母松开庄湄,转而握住吴父的手,庄湄只见他们老两口对看一眼,吴父给吴母整了整胸前的白色胸针,吴母又给吴父整了整衬衫领口,两人最后双手握在一起,朝前走去,吴洱善和庄湄紧随其后的走过去。
长辈们依旧是敬香叙话,晚辈如庄湄和吴,就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的磕头。
庄湄抬起头来时,容兰芝看了她一眼,只是在阳光下,她好像又换了副脸孔,她不再小畜生小畜生的叫她,而是用一种陌生又长辈式的和蔼目光打量了她,最后微微扯了扯嘴角,对吴母说:“这小夫人选得真好,姿容是一等一的,气度也不差。洱善真是有福气。小夫人过来我这儿,虽说是来参加我夫人的葬礼,但我确实也是头一次见你。”
庄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吴洱善扶着庄湄起来,神色也紧张起来,小两口来到容兰芝面前,容兰芝忽然露出了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只见她从女佣手里拿过来两个大红包,“一人一个,乖乖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红包噎得庄湄说不出话来,她盯着容兰芝,容却不再看她,转而去和吴母聊天,吴洱善也是一头雾水,但最终还是在父亲的眼神中,拉着庄湄退下去。
退下去之前,庄湄看了一眼低头安静烧纸的温禧,温禧没有看她。
庄湄又看了一眼那已经合上棺盖的水晶棺,轻轻的咬下唇。
吴母和容兰芝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聊起来,最后吴母干脆跪在容兰芝身边宽慰她,庄湄和吴洱善退至一旁,没一会儿,来人通报——詹家的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我化身日更猜呐,请多留评~
我来说一下我的世界观吧,就是我写文一向都是这样的,我不会直接给你制造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直接告诉你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我个人的观点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好坏,人就是人,有时候人会选择做好事,有时候选择做坏事,有些好事在某些情况下会变成坏事,有些坏事反而可能会变成好事。
我认为人性如此,万事皆如此。
我出来写文,大家出来看文,都是为了开心,如果你看得觉得过瘾精彩那就继续看下去,如果你看得觉得好痛苦,很多情节也好、人物也好,无法理解,那我还是建议你点叉不看,因为有时候不是说我不想给你解答你的疑惑,而是我就算解答了,因为我们彼此对世界、对人性的理解不同,所以就算我解释,可能有时候你还是不那么容易理解,你就会希望很明确分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是骚浪贱,谁是傻白甜,谁是渣攻,谁是好攻。
其实我觉得能明确的分出来黑白,也挺好的,也是一种挺干脆的世界观,可惜我就做不到。
现在大家都活在高压下,都不容易。希望我们都能开开心心的。比一百个心。?
第77章 哀容 二
詹家到这一代,早就人丁兴旺,只要是到了詹半壁两个弟弟那样的年纪,无论男女,都在各省、各局、各司、各部等担任要职,庄湄抬眼看过去,乌泱泱的詹氏一族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了。
詹母冯卿走在最前面,手里牵着脸色煞白的小女儿詹铮铮。
其后就是詹半壁、詹半山和詹半泓三姐弟,当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灵堂这边明显的安静下来,就连一直跪在蒲团上容兰芝也站起来,迎了上去。
詹母连忙快步走过来,她抱住容兰芝,神情凄楚的说:“妹妹,你这样憔悴,看得老姐姐我心里难受,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珍重自己啊,你瞧你这一大家的老小,还都指望着你呢。”
容兰芝的唇色泛白,她点点头,泪盈于睫。
詹母扶着容兰芝重新跪到蒲团上,她自己领着家里辈分大的人先虔诚的敬香,后又召唤家里的小辈们,“都给容夫人磕头,哭一哭,送送她。”
大人还好,勉强挤出眼泪来不算难事,只是这孩子就难多了,庄湄注意到詹半山和詹半泓两兄弟表情冷然,起身起得最快。
见孩子们不哭,容兰芝的脸色慢慢冷下来。
这时,詹铮铮站起来,走到温俪跟前,她也忘记了母亲说得什么不能跟警犬成为好朋友的教训,一把就抱住了温俪,这对小闺蜜很快就哭得涕泗横流,两人越哭越止不住,她们这一哭,感染了一些孩子,很快,詹家的孩子们就哭成一片,愈演愈烈。
温禧在这时看了一眼庄湄,庄湄心里五味杂成,敢情来这么多人,就属詹家的人哭得最声嘶力竭。
庄湄侧过头,轻轻咳了一声,再抬头时,只见詹半壁正站在一群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里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又很快失之交臂。
庄湄大约没发现穿着白色丧服的她在长辈们中间有多扎眼,詹半壁听见咳嗽声看过去的时候,略略失神。
这丧服越发衬的庄湄娇小细弱,她像个挥不动翅膀的白蝴蝶,软趴趴的立在那里,让人心生怜爱,恨不能揽入怀中柔声相慰。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