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给出忠告。
“王学琼是早产儿,虽然后天调养得很好,但是,毕竟先天不足,不可能像周盛颖那样上天入海。她的身体,恐怕经受不住你。以后在生育方面,恐怕也没法生很多孩子。”
周盛睿掐住唐佑暄的下巴,端详着他那冷中透着媚、媚里藏着俏,眉宇间却又英气逼人的脸,既感赏心悦目,又觉心烦气躁。
“周盛颖在床上应该很生猛,你禁得住吗?她是个女权主义者,你娶了她,以后恐怕就是个奶爸。”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16点更新。
☆、绑架
“只要生下孩子, 任务就算完成了。她要是觉得不满, 应该不会拖泥带水。离婚也好。那我就自由了。”唐佑暄松了口气, 提议道,“你也该找个像周盛颖这种性格的女人,一结婚就生孩子,待她觉得没意思了, 就早点离婚。”
“你太天真了!”周盛睿冷笑,“联姻, 绑在一起的是利益, 岂能轻易离婚?就算貌合神离, 各自在外包养情人, 也得维持住婚姻关系。”
唐佑暄哑然,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翻身下床,快步走进卫生间洗澡。
他将整个人埋在秋雨一般潇潇而下的冷水里,只觉满心萧索。
进唐家, 到底是对是错?
得到权势, 就得失去自由、失去幸福。
没有权势,他也不可能跟周盛睿白头到老。
相较之下,还是进唐家更划算。
从头顶洒下的冷水忽然变热, 唐佑暄抬手抹了把脸, 发现周盛睿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旁。
他透过迷蒙的水雾看着周盛睿左肩上那圈牙印,回想起去年12月过生日时两人的疯狂与缠绵,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周盛睿。
早知两人在一起不可能会有好结果, 现在又来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好聚好散,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男人!
周盛睿使劲浑身力气抱紧唐佑暄,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的话,就再也不必分开。
联姻的事,他可以拖,但是,拖到何时是个头?
两个男人,再怎么干柴烈火,也搞不出孩子来!
周家、唐家都需要继承人,到底该怎么办?
周盛睿伤了右手,除了床上运动没受什么影响外,诸事不便。
唐佑暄伺候他洗澡、吹头发、穿衣服、包扎伤口,将他收拾妥当了,又去整理床铺,之后才前往卫生间打理自己。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唇红肿,他赶忙找出冰袋敷嘴唇,直到对着镜子觉得勉强看得过去了,这才穿上礼服。
临行前,他凝视着周盛睿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分手吧!”
周盛睿霍然起身,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唐佑暄迟疑了一下,想到长痛不如短痛,拖拖拉拉到最后还是同样的结局,把心一横,掷地有声地说出两个字:“分手!”
周盛睿怒极反笑:“好!你带种!分吧!”
唐佑暄心里一松,忽觉疲惫不堪。
他转身离开,本想回宴会厅,又觉得那里太过吵嚷,干脆走出主楼,前往山林里寻求清静。
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给尾随了。
当他感到身后有人袭击时,正要反抗,脖子却被扎了一针,身体很快麻痹,意识也很快模糊,再多挣扎都是徒劳。
唐佑暄苏醒,是被重重一耳光给打醒的。
他眼冒金星地看着面前凶神恶煞地举着手机的中年女人,脑中仍在犯迷糊,紧接着又被扇了一耳光。
“哑巴啦?说话!”
唐佑暄迷迷糊糊地环视了一下船舱,感受着它的晃动,闻到了海水的咸腥味。
“说话!”
女人狠狠踢了唐佑暄一脚,引来对方一声痛叫。
“祁紫芳,你给我住手!”唐近安的怒吼声从电话里传出,“唐佑暄连阿梁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害他?阿梁是服毒自杀,跟他没关系!”
“放屁!”祁紫芳歇斯底里地叫道,“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绝不可能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就是被这个王八蛋害死的!”
说着,她一边高喊“我杀了你!杀了你!”一边对唐佑暄连踢数脚。
她穿的是黑色牛皮女靴,每一脚踢下去,都令唐佑暄疼痛不已。
唐佑暄自从被注射大量麻醉剂后手脚一直被绳子紧紧捆着,又连续两天滴水未进,身体虚弱。
如今被祁紫芳这么踢打,他也无力躲避,只能倒在船舱甲板上咬牙忍受这种虐待。
想到唐至诚曾经隐晦地提起过唐渤梁因为心怀不轨、出言不逊被老爷子下令除掉了,他暗叹自己倒霉。
果然,有得必有失。人前风光了,背后就会遭殃。
他瞧着祁紫芳这丧心病狂的模样,估计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倒也没有特别畏惧。
毕竟,他已经活了两辈子了,就算加起来总共才44年,也算是赚到了。
他在这世上最牵挂的人是沈正高,不过,已经给对方留了房产、存款、工作,又帮对方找到了亲生儿子,还嘱咐下属关照那小子,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
他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是周盛睿,可惜已经分手了。
他上辈子亏欠的恩情,这辈子早就还清了。
他在这世上最要好的朋友是邵宏杰,本来还打算跟即将从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的对方合伙创办电子商务公司,如今看来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