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又是怎麽迫不得已来看我了?”
“……你弟弟他,昏睡了几年之後上月终於……”
“所以呢~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了!呵……我的好弟弟你怎麽不早死几年呢?我才不需要这样的父母!”
“朗朗!你怎麽可以这样说话!他是你亲弟弟!”曾经被自己喊做父亲的人,依然是那麽的要教训人。
“亲弟弟?一个抢走我父母,剥夺了我亲情的弟弟,我凭什麽还要爱他?”
“朗朗,那不是你弟弟的错,要怪就怪爸妈好麽。”
“怎麽,我就说了几句,就心痛了?直到现在,我都不如一个死人的分量……”
心很痛……明明早就没了奢望,可当事实再次摆在眼前的时候,再次提醒著自己现实的残酷时,内心还是刀割一般,似乎肚子里的宝宝也感受到爹!的悲伤,不断地翻滚著,引来了阵阵紧缩。
“呜……朗朗,不要这样!你开门让妈妈好好看看你!我们带你回美国,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白朗很乱,他实在是不想再纠缠下去,腹中越演越烈坠痛也冲击著他的神智,他只想早点可以让这件事结束。
“我已经长大了,过得很好,你们知道这些已经足够,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父母在我十二岁那年已经死了,不应该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朗朗!!求求你!妈妈求你了!”
“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走啊!!走……呃──啊!”
一阵钻心的痛从下腹传来,让白朗呼吸一滞,抱著坚硬的肚子咚的跪倒了地上,虽然有厚重的地毯缓冲,但冲击力依然让腹痛加剧了几分。
“啊──呃哈!哈!”剧烈的宫缩让白朗忍不住不断大口地喘息著,手指几乎要抠进被撑得很薄的肚皮上。
“朗朗!你怎麽了?!别吓妈妈啊!回答我啊!!”白朗的反应让门外的双亲也感觉到不妥,可被大门阻隔,只能焦急地拍著门板询问。
屋内的白朗也被这异常的状况弄得又痛又慌,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宫缩了。豆大的汗水不断地沿著双鬓流下,孩子在腹中挣扎著,想要早点脱离禁锢的囚牢,来到人世。可自尊心的驱使,让白朗不肯向门外的双亲求助,执著地看著远处的电话机。
汗水滑进眼眶,让眼睛酸涩无比,视线模糊了一片,耳边不断传来母亲焦急的呼喊。
宝宝……不能出事……白朗一手抱著下坠的肚腹,挣扎著想要站起来,可是连绵的剧痛丝毫不给他机会,一下剧烈的胎动让撑起的上身无可控制地倒下,尽管双手稍微支撑了一下,肚子还是随著身子摔在了地上。
“啊──!!!”一声嘶喊让白朗母亲听得揪心,无论自己怎麽喊,都得不到儿子的回应。
白朗趴在地上,刚才的一摔引来了孩子更加剧烈的翻滚,腰痛得说不出话来,突发的剧烈宫缩绝对是不正常的,他彻底地慌了。
“宝宝……爹地来救你……”胳膊用力地撑起上身,一下一下的挪动著,阵痛让双腿不断地颤抖著,只能无力地拖行。汗水让地上留下一路湿渍,白朗伸长手臂想要拿矮几上的电话,指尖的触碰晃动,电话终於滚落地上,白朗抖著手,输入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牛奶面包(生子)17危险
会议室内,高阳正聚精会神地听著汇报,他想尽快结束会议,好回家陪白朗,可手机已经震动了好几次,无奈只好暂停会议,走到外面接听。一看竟然是家里的电话,毫不犹豫就按了接听键。
“喂朗朗吗?会议很快就结束了,饿了锅里有粥,我回来就给你做饭吃~”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晚回家了,家里那位在闹别扭,高阳按了接听键直接就哄了起来。
“朗朗?是你吗?回答我呀!”可是电话的另一边久久都没有答话。
此时白朗的神志正不断被阵痛侵蚀著,拿著电话的手用力得指尖发白,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不断地喘著气。听不到回答的高阳也渐渐觉得不妥,仔细地听,确实听出了急促的喘气声,还有一些吵杂的人声,心下也知道情况不妥了。
“呃!阳……宝、宝要……”白朗终於让紧咬的牙关稍微松动,断断续续吐出了几个字。
并不清晰的几个字却已经道明了一切,证明了高阳所想。
“朗朗不要怕,我现在就赶回来,你深呼吸!记得之前学的呼吸法吗?跟著做!没事的,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高阳顾不上交代一声,拿著电话就直奔停车场,电话没敢挂断,开了蓝牙耳机,一直指导著,让白朗安心放松。白朗努力地大口呼吸,可极痛时还是止不住的呻吟出声,传进高阳耳朵里,也是心痛至极,可是他不能慌,白朗需要他的支撑,而且那隐约传来的人声告诉他,情况不一般。
时值交通高峰,路上都是长长的车龙,高阳一心多用,还要绞尽脑汁地想著回家的捷径,这时叫救护车也没多大作用,毕竟路况还是自己比较清楚。终於找到了一条快要封闭的小路,成功避开了车龙,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家。当他看见门前的两位老人时,知道事实果然就像自己猜测那样。
容不得他多想,没有理会焦急呼叫的妇人,避过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三人几乎一拥而入。白朗侧躺在地上不断颤抖,湿透的t恤紧紧裹在高隆的肚腹上,孩子的每一下顶动都清晰可见,同样湿透的碎发贴在额上,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