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琉立马按着他,以免他这个香饽饽又被人惦记上。
☆、结束(一)
柳琉死命地按着卢友章的脑袋,自己却是对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花姑好奇得很。想他在武当山如此那般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却没有见到,如今倒是像天定下了的好运叫他得见真人。
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花姑那张略施粉黛的杏花柔面,果真是一股子媚而不俗的魅力。
柳琉这边看得出神,赵湘舒也正看着他呢。
花姑与柳琉根本就不认识,现在跑出来帮柳琉,也只是因为她和赵湘舒的关系实在是太糟糕了。赵湘舒也不想招惹花姑,这个女人无理取闹又肆无忌惮地疯狂,任何诡计阴谋都会使得出,而且是不计后果。一个君子若是遇上一个真小人的女人,可有的好受。
赵湘舒最后看了一眼花姑,手一挥。“他的命是那个人要取的,不是你说要保就能保的。”他紫色衣袂因着转动的身子而鼓噪飞舞,留给柳琉和花姑一个潇洒的背影。随着赵湘舒一起来的四人也随之离去,只留下了那句叫人深思的话。
花姑却是装傻。“我一介江湖草莽,怎么会知道赵大人口中的那人是谁呢?”
柳琉完全没有想到这五个人就这么走了,打都不打。花姑好厉害啊!几句话抛出去,就把人吓跑了。他满怀着仰慕的心情,从巨石后头跳了出来。“花姑!”
那红衣女子可没想到这个看着娇弱的孩子能喊出这么凌厉的一声。她疑惑地看着柳琉:“大恩不言谢啦,不过你要是想谢我也没有关系,我身上没银子了,快点来孝敬一下你的恩公。”花姑衣摆一甩,人一跃就已经坐在了柳琉先前躲藏的那块石头上。“这里还有一个小子。”她把乖乖地躲着的卢友章给揪了出来。
柳琉眨巴着眼睛跑过去和花姑拉关系。“花姑,我知道你不认识我的,但是你一定认识我师父。我师父是无颜哦,就是那个怪老头子啦。”
正仔细琢磨着卢友章面孔的花姑忽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的头并没有动,只是那圆圆的眼睛往上一吊把柳琉好好地打量了一遍。“无颜?!你是他的徒弟?”
“是的。师父他老人家老是和我说起你呢!”拍马屁是个在任何地方都通用的招数。
“老人家?我可不记得他有多老啊。”
“……都皱得跟个风干的芋艿差不多了,还不老么……”
“哈哈哈哈……风干的芋艿?三年前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三年之后就是一个糟老头了?”
花姑的话不啻于惊天霹雳。三年前的无颜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那么三年前老是躺在槐树下和宣嬷嬷嗑瓜子的老头子是谁?难道还有一个人和我师父一样叫“无颜”?
“花姑,我师父的名字是无中生有、颜如舜华的无颜。”
“这个我自然知晓,他是无花的师弟,他的法号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哎?!无花的师弟?那个人不是和尚么?我师父是和尚?不,不,我们说的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可我只认识一个无颜啊。”
“但是我师父真的认识你……等一下……他不会……骗我到现在吧……”
花姑弯着一双眉眼,笑着宽慰柳琉:“或许是为了躲避仇家之类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柳琉也在心里用这般说法搪塞自己,可又是如鲠在喉,难以将自己与老头子之间的嫌隙看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师父瞒着我已经有十六年了。”这实在叫柳琉难以置信。
小留院与世隔绝,哪里是什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师父在小留院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你别乱想了。回去问你师父不就知道了么?”
一边看着紧张的卢友章也点头说道:“嗯,师父别乱想了。”
“哟,这小子是你徒弟?”花姑一把拽过卢友章,端着他的下巴仔细地审视起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花姑下手总是不留情面,卢友章被翻弄得实在是吃不消了,柳琉便伸手把人从花姑手里夺了回来。“花姑,刚才还谢你救了我们。可是我这徒弟太会招惹是非了,我这会儿一定得带着他先离开这里了。”
“你是回京师找你师父去么?”
“是的,眼下真有很多事要找那个臭老头好好讨教讨教呢!”关于小师妹和宁扬的婚事,还有老头子是不是真的瞒着自己十六年,最主要的事现在卢友章还傻着。能趁着这个时候让他拜师祭天的话,就算是他以后神智恢复了正常,这个师徒关系他都赖不掉了。
花姑虽说也是顺着京师方向有急事奔走,却不能与柳琉同行。她与柳琉都各谋其事,实在不得耽搁。三人便就在此地散了。
柳琉带着卢友章寻着在山中采药的药奴之后,便从山里小路往京师方向赶路。为了避开赵湘舒,柳琉又无所不用其极地开始扮起了女人。药奴本是一张丑陋的脸蛋,柳琉就算是妙笔生花也无回天妙笔,只得用着一顶纱帽将药奴的脑袋给罩了起来。但这般装扮仍是太过引人注意。
柳琉再三思虑,不得以将三人兵分两路。柳琉带着卢友章,药奴随后跟上,尽量不要表露出三人间的关系。药奴即使引人注目,却也不是那些人所苦苦寻觅的目标,安危上尚且得以保全。
便是如此,柳琉带着卢友章两人又开始了回京的漫漫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