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丞相一边的墙头草纷纷倒戈,另觅新主,新贵薛轻尘自然是个不错的人选。
薛轻尘很忙,卫名再见到他已经是冤案平反的半个月之后,还是卫名自己找上门在偏厅里等了一上午加半下午,期间喝了两壶龙井,一壶碧螺春,一壶铁观音,点心无数外加午饭一顿。
就在卫名等的头发都快白了的时候,才看见薛轻尘略带疲色,急匆匆的赶了来。
“轻尘!”
“名儿,对不起,最近事情很多,等急了吧。”
再见到薛轻尘,卫名觉得明显的不一样了。以前的轻尘总是一身清冷,气质淡然。现在的轻尘虽然面上有淡淡的疲惫之色,但却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还是这样的身份适合轻尘吧,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热血男儿,哪有不希望大展拳脚,一展自己的抱负的。轻尘绝对算的上是国家栋梁,看来自己总算作对了一件事,夜鹰和暗盟在自己手里还是有点用处的。
“名儿,怎么了?”薛轻尘看卫名站在自己面前一个劲儿打量,最后居然还露出一种长辈看见晚辈做出自己成绩后的那种欣慰的表情来。恶寒,他才多大呀,怎么就觉得他像是在打量自家儿子一样。
薛轻尘不爽,于是便捏上了卫名白嫩的颊。
“哎,别捏别捏,怎么都喜欢捏我的脸。”卫名揉着脸上淡淡的红痕抱怨。
“那是因为名儿的脸很好捏。”
瞪!
“名儿有事吗?”
“不是啊,轻尘现在是大忙人,想跟你说声恭喜都得排队。”
“名儿不高兴了?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在怎么不愿意表面功夫还得做足,名儿不要生气,今天请你吃饭好不好,这么几天没见你,你怎么就瘦成这样?!”
看了看卫名更加单薄的身体,薛轻尘皱眉。
“没什么啊,最近胃口不大好,饭才不用你请,轻尘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
“轻尘,要记得我。”
薛轻尘端着茶杯的手蓦然一抖,“名儿说什么?”
“轻尘,你一定要记得我。”看薛轻尘呆呆的,卫名展开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脸,笑眯|眯接道:“嘻嘻,轻尘以后会越来越忙,会是天仓的栋梁,会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贵人总是多忘事的嘛。”
薛轻尘不安的心放了下来,轻叹一口气:“你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辞别了薛轻尘,卫名一个人慢慢的在街上踱步,却遇到了一个非常不想看到,也不应该出现的人。
路中央的人依旧锦衣华服,四个壮丁‘护驾’,苍白的脸色在寒风中带着一层青气。卫名只淡淡的看了叶卿一眼,便打算绕过他,就当看不见。
“哼,你很快就没用了。”
卫名的脚步停下来,实在是不想理他的,但这句话,不得不说,他的脚步迈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
“呵呵,真是可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卫名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不要颤抖:“叶公子倒是奇怪,竟然还留在京城,不是应该和丞相一起回老家了吗。”
叶卿苍白的眉间泛起一抹古怪的神色:“哼,还得托卫名公子的福,在下有皇上圣旨,终生不得离京!”
哦,原来还是自己造的孽,才让他留下来,现在再来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那在下不打扰叶公子的雅兴,告辞。”
又半个月后,护送前丞相叶文回乡的大内密探飞鸽传书,半路上叶文一行遭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追杀,叶文遇刺身亡。叶卿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即吐血昏迷。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隐秘的‘换血’也接近尾声。
屋外寒风依旧,没有点灯的未名居,卫名呆呆坐在火炉前,却感不到温暖。良久,捏在白皙指间的一张小小的纸条飘落进不怎么旺的火炉里,‘呼’的一声窜起小小的火苗,照得卫名的脸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第二日碧柳和泷烟去敲卫名的房门的时候,发现卫名还在赖床。这让两个小丫头很是惊奇了一阵子,最近公子变得很不正常,吃不下,睡不好的,这个赖床还真是久违了。
虽然很不舍得让公子不吃早饭饿肚子,但是最近公子精神状态明显不好,从那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就能看出来,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于是乎卫名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中午。
打了个呵欠,卫名懒懒的爬起来,肚子饿的在打鼓,哎,好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香了,也好长时间没有这种真切的饥饿感了,人哪,果然得看开一点,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晃出房间,难得的好天气,卫名眯着眼晒了一会儿暖洋洋的太阳,然后清嗓大喊:“碧柳泷烟,我饿了!”
卫名恢复成自己以往的日子,平时在家当当米虫,月末照例去春情阁唱歌,顺便和如蓝似火‘打打情骂骂俏’,无聊的时候就去街上逛逛,只是一个人都不带,包括玄夜。
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卫名也毫不在乎,看吧看吧,以后想看也看不到了。
三月,没有一点阳春的迹象,依旧是冷风嗖嗖。出了春情阁暖意融融的厅阁,卫名裹紧了披风快步离开,却在街角再一次撞上了叶卿。
这一次的叶卿脸色格外的青,甚至透着微微的紫,裹着厚厚的貂绒披风,一个人站在街角,少了四个家丁的陪伴。
卫名站定,他知道,叶卿是在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