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要花一个晚上?”涂昔冷冷反问。
孟仟愈想了想,没想出什么理由,忽然走过去掀开被子,一把将涂昔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
这一下来得突然,涂昔惊觉身上未着寸缕,对方已经穿得整整齐齐,脸上立刻一红,挣扎了两下,却头昏使不出力气,只能在嘴上呵斥。
“你可别忘了,说好喝三杯,是你自己不胜酒力,”孟仟愈嘻嘻一笑,凑在他耳后亲了一下,“你有什么不满意么?”
虽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是既俏皮又亲密,涂昔身子一软,顿时脸红到了耳根,也没了发怒的力气。
沉默了半天,孟仟愈见他没反应,作势要亲第二下,涂昔慌得一躲,这吻偏偏又印在了颈后。
这一下吻得又轻又软,涂昔的身体跟着一颤,心想要这么玩下去,肯定又得玩出火来,只好乖乖屈服,弱弱道:
“……好渴,我想喝水。”
这么听着,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孟仟愈喜上心头,放开他道:“我这就去,你也快把衣服穿上,夏天要是冻着了,也挺麻烦。”
这句终于是听起来像人话了,涂昔松了口气,不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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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了,孟仟愈又叫人熬了解酒的葛花粥,别看他平时百事不问,却很细心,涂昔被这几招哄得心情好了些,加上身体异于凡人,恢复得也很快。
涂昔好了,却不再管孟仟愈如何如何,直接奔去老先生的住处照看,好在孟仟愈也不是腻腻歪歪的人,既然已经追到手了,有的是机会和他来日方长。
涂昔去了先生那边,环儿又去补觉了,天气依旧炎热,孟仟愈一个人无事可做,忽然突发奇想,跑到了那日的乐房里去。
房间昏暗,他想都没想,直接取下一支萧比划起来。
之前的梦忽在脑海中重合,恍然将指尖摆上萧孔,回想那时的手感,果真是熟悉无比。
可想想那支曲子,试着几次想要吹响,终究是无所适从。
回头看到角落中一盏古琴,再看看手中的萧,想到自己不能和曲,莫名地有些失落。
“公
15、15.心事了然 ...
子?原来公子在这里!”正在愣神间,窗边传来清脆的一声唤,他抬头,环儿正在窗外朝他招手。
“你睡醒了?”孟仟愈放下萧,挑眉问道。
环儿吐了吐舌头:“忽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说了。”
“什么事?”
环儿道:“唐少爷说明儿个晚上镇子上有个夏祭,每年都很热闹,问公子和涂公子愿不愿意一起去。”
她这么一说,孟仟愈也想起来了,老先生之前也跟他提过这件事,说确实是值得一去的。
“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去。”
环儿本以为他对这不感兴趣,一听他愿意去,当即展颜笑道:“那太好了!我去问问涂公子——”
小姑娘正要跑开,孟仟愈轻笑道:“没必要,我如果要去,他难道会不去?”
环儿疑惑地眨眨眼:“为什么?”
前一天这两人还跟闹翻了似的,怎么一晚上不见,忽然好像变得特别熟了?
孟仟愈故作神秘地一笑:“环儿你可记好,以后涂公子就是自家人了,待他要和待我一样。”
环儿讶异地瞪大眼睛:“自家人了?待涂公子……就像待公子一样?”
对环儿来说,涂昔一直是个高不可攀的人,若是见了涂昔,不但说话要客客气气的,行为举止也一定要得体有礼,再想想自家公子,什么玩笑话都可以说,什么游戏都可以闹,若是把这两个人放到一起,她还真有些不自在。
孟仟愈盯着她的表情道:“怎么?你不想让涂公子做你的主子?”
“想!”这个问题倒是不假思索,环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眼睛倏地亮了,“不过,若是涂公子做了主子,环儿好多事都不用做了!”
——迁家的那些家仆,都是被涂昔这么惯出来的。孟仟愈不满地瞥她一眼:“你不许学那些人,若是我没有允许,你的活不许让他做,听到没有?”
若是让涂昔累着了,他心里可舍不得。
环儿撅起嘴,不情愿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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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晚上,先生的情况有了些好转,神智较前日清醒了,能零零碎碎地说出些句子,逻辑也很分明,虽然还没到能给孟仟愈讲故事的程度,但看这状况,再养几天或许就能好起来了。
涂昔给老先生把完脉,暗暗松了口气,想让家仆在准备些降暑的冷水来,刚要出门,却被先生叫住了。
“你今日……气色,甚好,”先生面色苍灰,却仍是带着笑容,断断续续道,“可遇到……开心事?”
涂昔一愣,讷讷道:“也没什么大事。”
……真表现得那么明显?涂昔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没觉得什么不对。
“若是开心……最好,”老先生弱声道,“这几年,承蒙照料。”
“不敢,”涂昔忙道,“先生德高望重,照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