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掌柜抬起头来,看到他们一伙人,便忙从里面走出来说道。
“掌柜的,我们就来壶热茶。”
“那客官们请坐吧。”对于难得有送上门来的生意,掌柜肯定不会再驱赶,他眼睛往来人身上溜了一圈,自己也算阅人无数,见对方中回答的男子,声音清亮,相貌虽然普通,但一袭棉绸的白衣,气质上绝非像寻常老百姓,也就不敢怠慢。
因为已经辞去了小二,他自然要亲力亲为上前招待,为倒了一杯茶给客官道,
“客官,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我们是从云龙村来的。”周大田见他做事慢吞吞地,就干脆抢过茶壶自己给同伴也倒上后,就灌了一大口热茶回道。
“咦,云龙村?那里情况如何?”因为离灾情最边上,掌柜不禁问道。
“还不都一样,雪崩封路,险峻的很都出不去,也不敢出去。”
“是啊,今年大雪简直比往常恐怖,有人受不住举家迁移,可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啊。”何况别人就算走得了,他自家酒店属于祖业,又不能说不要就不要的,掌柜这么想着不由叹气继续道,“也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派人来给我们老百姓分发粮米度过此次难关,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把咱们忘了。”
大家听着掌柜唏嘘着,的确因为大雪封路后,淮南以北的通讯几乎都断了,外面是什么样基本不得而知。
“对了,严公子不就是从外面进来的吗,那可知皇上派了大臣前来赈灾没有。”一同前来一起的汉子突然想起问道。
严木当然不会将皇叔失踪一事说出来,脑筋一转便道,“京城里好像是有消息说,皇上派了大臣来的,不过此时也不过在赶往路上,而且估计物资太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到达的。”
“严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昨日都没想起问这事,一时间得到这个好消息一伙人全激动地站了起来。
“啊,应该是吧,但具体什么时候到,我就不了解了。”
毕竟赈灾银两不知所踪,而且所谓的“赈灾大臣”就是他们面前两手空空的自己,严木扯着唇笑了笑,怎么都有点儿心虚。
不过他人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中,满脸喜悦,“我便知道皇上曾保卫边疆,便不曾让外番侵犯,如今淮南雪灾又怎会忘记我们呢。”
“对了,那严公子为何要跑来这里?”掌柜毕竟人精惯了,又提问道。
“哦,因为我有为表姐姐嫁到这边,雪灾后十分担心,就与弟弟前来探亲。”
“严公子果然是姐弟情深。”周大田羡慕道,
但严木看见掌柜还有疑问的样子,却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避免等下自己又心急口快暴露了身份,便转开话题。
“对了,掌柜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哦,公子尽管问。”
“我想打听一下,你们县太爷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啧。”掌柜向周围看了看,才凑过去小心翼翼道,“公子,这民不能说官呀。”
“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还有谁知。”严木对着他眨眨眼,不过瞧掌柜就是想说的样子,就知道在装。
“唉。”也许是近日来无聊惯了,掌柜八卦之心也熊熊燃烧起来,“要说这儿的县太爷啊,在我们鸣隆县传得比较有名的有三件,一是惧内,二是好色,三嘛,就是爱听曲子。”
“哦?可否请掌柜解释一下?”
“这惧内嘛,听说是他夫人可是当朝左相亲侄子的千金,这位县太爷能不惧怕嘛?”
“的确会怕。”严木点头道,看来左相老狐狸这条线没抓严啊,分分钟暴露了自己。
“好色,咱们是男人,这点儿事都明白不是。何况县太爷屋里头还有一个母老虎,在烟花之地就更好那点事了。”
好色,严木继续点头表示,他懂,然后继续问道,“对,那最后一个呢?”
“这三啊,据说县太爷曾经是个杀猪的,要不是她家夫人当年买猪肉时看中他孔夫有力的模样招为相公,他哪里会当上地方官,不过这县太爷也是好面子之人,做官后特别怕别人说起他以前是屠夫的事,就选了特别文雅的爱好,那就是听曲。”
“这个我也听到过,因为这县太爷没啥文化,又爱装有学问所以闹出过不少笑话来,哈哈哈。”周大田笑着说。
严木将这三样特点记下,但对那位县太爷的“辉煌事迹”可没啥兴趣,接下来就喝了些茶,看着天色不早后,除了留下周大田,就叫着抬轿的几人先回去了。
“严公子要在这住下?”
“嗯,有些事情若做好了,大家就不必那么辛苦地等赈灾粮了。”然后转向早回到柜台的掌柜道,
“对了,掌柜的,你这里可有房间,我们有事还需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这,房间倒是有,可我店中存粮不多啊……”掌柜有些左右为难着,生意上门还是想做的,但却没粮食下又不好意思留人。
“放心,吃食方面无需担心,你只要给我两间房间就好。”
“哦,好咧。”既然如此,掌柜赶忙将他俩带上楼领去房间打开门。
严木看了看环境,虽不算高档但好在整洁,就点头道,“嗯,不错。”
“反正上房也空置着,我就收你们普通房间的价位吧。”
瞅着他也不过嘴上说得好,但是钱可没有少挣,若在平时严木肯定是会砍价,不过现在生意难做,看他样子也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