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和赤霄师叔感情很好。”凌琛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也希望能和师兄感情这么好!
苏牧只当凌琛想起了执法长老,想来执法长老应是个严师的典范吧,没见凌琛这么羡慕他和师父的互动嘛,“执法长老虽然严格一点,但也是对你好。唯有自身实力,才是最该依靠的东西……小琛,此番因祸得福,日后却不得乱来。”
赤霄真人的年纪,一个零头都抵得苏牧的岁数了,是以苏牧对着自己师父,怎么卖乖耍赖都做得出,然而这种相处模式定然不适合凌琛和执法长老这对师徒——难怪凌琛明明和执法长老师徒相得,还是一副缺爱的样子。
“师兄,我知道了。以后,我常带西来去丹霞峰看你。”凌琛把手中锦袋收入怀中,按着西来放在苏牧面前,暗地里拿着血契感应默默威胁西来打个滚露出软乎乎的肚皮挽留自家师兄。
还没有长大的神兽白虎郁闷地甩甩脑袋,在苏牧一指头戳上它额头时,一个纵身就要扑到苏牧的肩上,苏牧也是吃过亏的,他至今都还忘不了那套饱受利爪蹂躏的衣服,腰带只要再稍稍施力即会断成两截,这一次,他还不想把身上的衣衫开两个口子。
多少猜出某人的心思,苏牧好笑地开口,“你要到丹霞峰找我,何必以西来当借口,你是我师弟,师父也说过,你有什么事都能来找我。”
当时苏牧含糊过去,不愿意接话,这回他是真的点头应下了,不过,“我再有两三日就要接了宗门任务出门,此番一去,我是要假公济私在家中待上些许时日,并不在丹霞峰上,传讯纸鹤也不好用。”
凡俗界灵气稀薄,传讯纸鹤需要灵力支撑,谁会无事就在一只纸鹤里输入足以跨越两界传递话语的灵力呢?凌琛入修真界的时间不长,不过他知道的东西,其实比很多人都要多,他有着别人不能企及的完整的传承。
他抬头瞧了苏牧一眼,苏家在耀州,那个物华天宝、光耀九州的耀州啊。凌琛的眼睛慢慢充血泛红,盯着苏牧的背影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离了问剑峰回丹霞峰去,问剑峰永远冰寒难耐,而丹霞峰则总是温暖如春,搁着苏牧上辈子这么走一趟,必然就要发起高烧窝在床上了。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苏牧哪里想过自己能见识这样的仙家景象,而事实是,天极宗内便已无一处不是让人惊叹的盛景,而看得惯了,也并不让人觉得惊奇。就好像苏牧一回自己的洞府,就看见了负手立在他眼前的师父之后,他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他和凌琛闹了这么一出,师父还没有反应才奇怪了。
“师父,我不是去问剑峰抓鱼的,你要吃鱼还是找凌师弟给你做吧。”苏牧不愿去谈自己之前避讳凌琛和什么似的那段黑历史,便这般亲近地提了一次凌琛,当是和赤霄真人他们表示往日龃龉尽皆揭过了。
赤霄真人有些吃惊,灵犀那个冰块收个徒弟居然是会烹调的,可惜那家伙万事不经心。当然他徒弟更是极好的,真的拿千百个凌琛来他都不换。
诸多心思一转而过,赤霄真人还记得自己前来是有要事,在徒弟离开前要交待好了。
正红色的衣袍,墨如乌羽的发,素来张扬的面容上浮现出略显慈悲的神色,赤霄真人连周身气势都难得放缓了一些,淡淡地开口,“徒儿,你已是悟了。”
“……”苏牧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头发,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前年门派交流时瞧见的天台寺那一群亮闪闪的光头,忍不住接了一句,“佛曰,不可说?”
赤霄真人:“……”
他被徒弟噎了一下,慢吞吞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了那群光头的作派?”
“不是光头,是大和尚。”和尚原来是梵文中“师”的意思,算是一个尊称,只有有一定资格可以堪为人师的才能称为和尚,苏牧这么一说,很严肃地就掩饰过了自己脑海里一排排圆溜溜的电灯泡……
赤霄真人嗤笑一声,他随心而为的性格,和佛修那种平和之道才是格格不入,难道还要他去推崇那群不知所云的光头?他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又道:“和尚就和尚,你什么时候学了那群和尚的作派?”
简直是不能听得更明白的嫌弃了,苏牧眼神飘了飘,最后落回了赤霄真人身上。
“哼,你不会以为顿悟只有他们佛家有的?你是我徒弟,是个道修!”赤霄真人没好气地训了苏牧两句,又平下心气解释起来,“你初入宗门之时,为师便觉得你仿佛游离于世外,竟对宗门没甚归属感。对方入门的弟子,宗门从来不要求太多,然而你与人相处,竟是不远一分也不近一分,看不出多少喜恶,为师也只当你学多了世家刻板的那一套。”
苏牧仿佛也忆起当年,真正是活了两辈子还青涩得可以的自己,如今他不免辩解两句,“我和楚非几个走得近,和小篆峰、揽月峰的关系也更好一些,那吴越……”他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我可不就是最讨厌他的作派。”
“那是应该的,有为师这么好的师父,你还融不入宗门,那我就该怀疑你的人品心性了。之前是看不出你有什么异常,那凌琛一来,你自己说说,你居然避着他?”赤霄真人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这个徒弟,他也不至于对凌琛一个晚辈另眼相看。资质过人如何,气运所钟如何,他的徒弟也是顶好的,然而——
“你若看好他,以你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