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怎样,我岂能怕你。”
杨桃想自己打为官以来,就再无与仲廷玉对饮。
此次也许是个冰释前嫌的机会。
三更天,两人摸着黑,顺着墙角寻到仲廷玉的卧房内。
推门而入,隐隐有种香灰的冷气。
月色朦胧昏暗,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出了一片黑影。
仲廷玉松开了杨桃的衣袖,轻门熟路的开始寻找。
杨桃掩上们,更觉视线里晦暗不堪,便问仲廷玉要火折摸着一盏灯点亮。
转过身,忽然脚底一踉跄,杨桃惊声道:“幽竹,你这是..”
幽竹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进屋掩门,冲着从内室出来仲廷玉淡淡道。
“大人,人在外候着了,兰汤也已经备好。”
仲廷玉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说我生病,去不了。”
幽竹道静默不语,须臾便屈身退下。
杨桃对这一主一仆的对话煞是费解,又不好插嘴,只是负了双手仰面看墙上的字画。
钛白壶,花青觞。
御酒房的荷花蕊香气馥郁。
仲廷玉一双玉手斟满了杯中琼液,他本身就生的极美,此刻眉眼晕染了烛火颜色,涂了胭脂般天姿国色。
杨桃见惯了似的,痛快的举杯共饮。
酒已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
杨桃的大道理没玩没了。
仲廷玉眸光流转,继续轻声道:“杨大人,何故如此执念。”
杨桃面色微红,道:“你还是没听懂我方才的话。”
仲廷玉略一凝神“我懂。”
杨桃道:“那就重新做个好官,往事随风,到时你我还是至交。”
仲廷玉唇边漾出一抹浅笑:“杨大人醉了。”
夜深,屋外更鼓一声比一声急。
杨桃也觉头脑昏沉,便道:“时至于此,我也该告辞了。”
起身之后,走了两步,突然一拍脑门,自语道:“诶,我轿子停哪去了,外面这么黑,我可怎么找。”
杨桃走了两步,忽觉脚步愈加发沉,低头看见腰间的净白指头,就只当没看见,继续往外走。
可是脸上却激的火烧一样红。
“大人,不要走。”
12、春宵 ...
脖子上的声音,软绵绵的,口齿清晰,线一样的在心尖儿上收紧。
“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