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世隶终于是饶过了他,他身子一挺射出一团白物。
“曲轩,曲轩,曲轩。”
李付明实在是头疼,你说着梁曲言吧,两年前死活要把人给弄出禁卫军,结果现在又一定要把梁曲轩给调回来。当然,他俩是相交多年,凭着梁曲言在皇帝身边的地位,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要把人调到他身边,让他亲自调教这一点,李付明就觉得伤神。梁二少的名字在京城是响当当的混,他身边那一群人,个个都是世家公子里最不中用的一位,要想管教好他,恐怕既要花精力又要花时间,最后还可能得力不讨好。
所以他回复梁曲言的时候也答的含糊,只说调任做中护军从事,让他的副官楚兰带着学习一下。
离今年秋狩的时间,不过几天,因为北疆稳定下来的缘故,今年的秋狩空前的盛大浓重。皇家木兰围场在城西去两百来里的离山行宫附近,他们禁卫营已经调派了很大一部分人过去,虽然地方上也有派兵,不过这次人多,李付明一点都不敢放松。
这次禁卫营要派出二十名年轻人参加秋狩比赛,他想来想去,就把梁曲轩也列道名单上了,能不能拿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梁二少就不需要参与保驾的职务,这样便不会出茬子。
梁二少躺在藤椅上面晒太阳,那晚从宣世隶那回来,就被他哥梁曲言抓去教训了一顿。虽然梁曲言没说得太深,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就两点,第一,湛王在朝廷中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风光。
第二,绝对不能和湛王走得太近。他哥说第二点的时候,梁曲轩虚得手心都在出汗,总觉得他哥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过梁曲言套话的手段是一套又一套,梁二少只得恩恩噢噢的敷衍着,对于他和宣世隶的关系,怎么看都是难以启齿的,更不可能在他哥面前露出一点苗头。
“少爷,你倒是好生清闲,李大统领没有给你安排事务吗?”夕园削了一个大雪梨,递给梁曲轩。他咬了一口,似乎对味道很不满意,脸都皱成一团了。
“不是放我回来练习骑射吗?名单都逞上去了,要我参加今年的秋狩比赛。”
夕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荐你上去?五岁小儿箭术也未必比你更差了。”她说得是实在话,梁二少骑马还行,但是天生就没有准头,所以之前的秋狩,他也只是跟着大部队狩猎玩玩,从来不参加比赛,反倒是梁曲天,这两年在秋狩上频出风头。
夕园望望四周,小声道:“三少爷一定也参加的,往年都是受了皇帝奖励的,侯爷高兴得很,你这次可惨了,赢不了还得落个陪衬的下场。”
梁二少嗤之以鼻,“什么风头都让他占完了,就会讨老头子欢心嘛,跟他娘一样不是好货。”
夕园捏了他一把,“你小声点,传到其他人耳朵里算什么好话!现在三少爷在府里的势头比两年前更盛了,他又刚升了司空的主薄,侯爷逢人就夸,说是这位置是他自己挣回来的。”
“哼,小小主薄,值得炫耀成这样吗?”梁曲轩心里不平衡,想他也是上过战场的铮铮儿郎,还有过生死之搏,位及都尉,怎不见受得这样的表扬?分明是老头子偏心罢了。
“纵是他一个文官,你还不是一样赢不了。”
“谁稀罕。”梁二少心思一飘,就想到了宣世隶,他记挂着这两个人有奸情,心里万分不舒服。要让他说出到底是哪一点让他这么介怀,他又想不出来。若说是在北疆的军队里,他和宣世隶的关系可以当成互相解决需求,某种程度上算是你情我愿,可是回来京城了,事情就复杂了,他有时候想开口问宣世隶:你和梁曲天还在一起吗?你现在和我又算个什么关系?但这些话也只是在心头想想,说不出口的。梁二少心里清楚,两个人都是玩玩,既然床上合得来,那就只谈床上的事。开口问这些问题,那是自取其辱,自降身份。
☆、秋狩
像湛王这样位高权重的,自然不会跟毛头嫩小子一般挤破脑袋在这秋狩上拿些名次以便得到皇帝的青眼。
他稳妥妥的骑在马上,一身珍珠白的锦袍,上面绣着波浪似的暗纹,再看细致点,那领纹和袖纹上都有状似麒麟的灰色绣迹,那身衣着严密,不管是领口还是前襟都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看起来这个四王爷倒比皇帝还要显得正经严谨。
他的光芒着实耀眼,大部分年轻点的世家弟子都不敢过于直视他,常常是利用眼角的余光瞟那么一下,马上就转过去和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宣世隶在人群中搜寻着,他要找的自然是梁曲轩。好几日没见过了,他还怪想那张欠揍的薄情脸,虽然他笔直的坐在马背上,似乎是正气十足,可心里想着的都是些龌龊下流事。刚刚结束的赛马比赛,梁曲轩表现的还不错,宣世隶稍微有些遗憾,这样要让他在这次秋狩中拿倒数第一的成绩就变得不那么容易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