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问听至此,心底下便明白了八九分。
他刚想开口打圆场,程芳容却不依不饶,她向来最看不惯莫又离,心想着就算她知道是自己的人推她丫头又如何?既然舔着脸皮赖在程府,就应该低声下气巴结着她们姐妹。偏这小贱人处处和她们过不去,不给点颜色她看看都对不起自己。
当即冷笑道:“休要狡辩,你丫头摔跤那是自找的,与我们何干?但你就是故意下狠手打我的人,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如此猖狂!走,去找母亲,让她请家法,今日非好好教训你这个无法无天的野丫头不可。”
“哦,我懂了,因为我们住在程家,每个月吃了你们两筐大米,所以,程府把我们当乞丐来着。无论你们怎样打我的人,作践我们,我们都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因为我们没爹,没依靠,谁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大哥,你说,是这样子的吗?”
莫又离紧咬着嘴唇,泫然欲滴,哀怨莫名地望着莫又问。
莫又问的脸色沉了又沉,眼底掠过一丝阴霾,他虽知莫又离有些断章取义,但程府对他们家,确实是厌弃刻薄的。
程芳华睨着莫又问的脸色,知他被莫又离一番挑唆,已是往心里去了。
她有些着急,她最不愿意莫又问对程家,对她有误会。
这个莫又离,病了一场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程芳华看莫又离的目光便有了几分怨毒。
她狠瞪自己妹妹一眼,斥道:“胡言乱语什么!明白的知道你是心疼自己丫头,不明白还真以为我们程府是那种尖酸刻薄不能容人的。这种小事也要闹到母亲跟前,我看第一个要请家法的就是你!”
转头对莫又离笑道:“离妹妹误会了,你四姐姐可不是那意思,不过是看自己丫头受伤一时心急。妹妹刚才不也这样?快午时了,再不走来不及!好在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大碍,此事就到此为止。还请妹妹上车,不要误了时辰。”
程芳容还待再说,被自家姐姐眼风一扫,便闭了嘴。
莫又离却犹自鼓着腮,一言不发。
程芳华便看向莫又问,目光流转,眼底一片温柔:“又问哥哥,你劝劝离妹妹。四妹妹说话一向如此,你别往心里去,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急了!可别因为咱们小孩家的玩闹伤了长辈感情。”
莫又问点点头,脸上淡淡的,看不出神情,“你说的对,本就没什么,咱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凝视着莫又离,眼里满满都是警告:“走吧,还杵着干嘛?休要惹母亲伤心!”
莫又离自是知道该适可而止,也乐得有个台阶下,便什么都不说了,拉着玲珑大摇大摆上了车!
因着刚才的事,程芳容被她姐姐以眼神压制着,一时不敢造处,倒也相安无事地到了城隍庙。
只是莫又离一下车,便大呼上了玲珑的当,哪有她说的那么好玩!
倒是搭有戏台,上面咿咿呀呀的有人正唱着戏,可下面看戏的早已人山人海,只能看到戏台子有人动来动去,至于唱什么,听不到。
各路小吃是很多,但摆摊的都想着趁此机会狠赚一把,东西卖的比平时贵多了。
莫又离摸着出门时莫夫人给的十文钱,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