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认识就算了,反正我也不认识你,咱俩现在开始认识。”
*
陆冠俞从酒吧往阮良平家里走,已经是下午时间了,太阳开始西斜,陆冠俞从经过的农贸摊买了一条活鱼和一些食材,准备当做是今天的晚饭。
钱包里的钱也只够买这点。
毕竟住在别人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看起来不会那么像白住。
所以当心烦意乱的傅远,在车里抽着烟,就看到陆冠俞像是在这个地方住了很久的样子,提着食材,脸上甚至还挂着笑,丝毫没有离家出走的自觉,火气便一下子烧到了眉毛。
开门下车,重重的摔上车门,傅远用尽力气破坏身边的一切来表达他的愤怒。
当然,是在为陆冠俞离家出走而愤怒,还是为自己许久没见到他这么轻松的笑容而愤怒,这就只有傅远自己心里清楚了。
陆冠俞第一次开阮良平家的房门,就将买的东西放到地上,自己微微弯曲身子,研究怎么开这个防盗门。
楼道里有脚步声响起,陆冠俞还将身体往前挪了一下,怕挡到别人的路。
脚步声在自己身后戛然而止,陆冠俞也没在意,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拉住手腕,强制往身后转。
“啊!”陆冠俞吓了一跳,手腕吃痛,定神一看居然是傅远,“傅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怎么就不会知道你在这里?”傅远看到陆冠俞本人,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是仍旧没有撒开自己的手。
“我倒是快要忘记你的家庭背景了,查我一个人也是分分钟的事,”陆冠俞想要挣脱开傅远的牵制,可是没有成功,傅远的手像是长在了自己的胳膊上一样,“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在说什么?你自己没打一声招呼离家出走,我才要问你什么意思呢!”傅远见他对自己阴阳怪气的,本来有点平息的怒火就又涌上心头。
“不就是要分手吗?分就分谁怕谁啊!”陆冠俞有点失控的对傅远喊着,惹得对门的邻居悄悄开门看外面的情形。
傅远一听分手两个字,心情更是差的想杀人,就朝着无辜的邻居骂道:“再看一眼,我他妈给你戳瞎。”
邻居吓得赶紧缩回脑袋,心想着遇到黑社会了。
傅远不打算和陆冠俞在这个破地方僵持了,一俯身就将陆冠俞扛在了肩头,不顾陆冠俞对他的拳打脚踢,不发一言的往车子走。
“你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陆冠俞不停的扑腾着腿,双手也没闲着的敲打傅远的背,可是傅远锻炼的一身肌肉,倒是将陆冠俞的手拍的通红。
“啪!”傅远一巴掌排在陆冠俞的屁股上,说:“我叫你离家出走!”
“你!你!你!”
“冠俞?”阮良平提早下班,想早一点看到陆冠俞,结果在自己家楼下看到这么一幕,赶紧上前阻止傅远。
“傅远,你快把他放下来!”
“你算什么?你说放我就放吗?”傅远早就看阮良平不顺眼了,现在更是没了那点礼貌,没有看他多一眼扛着陆冠俞继续往前走。
陆冠俞努力和阮良平说话,他知道阮良平是打不过傅远的:“良平,良平,我跟他必须谈谈,你先回家吧,我买的鱼还在门口,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扔进了车里,傅远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阮良平上了楼,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地上的鱼和蔬菜,拳头紧握,咬着牙根对自己说:“阮良平你真是个懦夫。”
车子平稳的开着,车厢内除了发动机的声音,没有一点动静,气压低的让人觉得难以呼吸。陆冠俞觉得闷,他知道傅远在车子里抽烟了,就把车窗摇下来,微风徐徐吹入车内,散掉了满车的烟味。
傅远有些后悔,他刚才怎么没有想到打开车窗散味。
两个人都不愿意先开口打破这安静,车子也就以这怪异的和谐,回到了两个人的家。看着窗外渐渐熟悉的街道,陆冠俞各种复杂的心思交错在一起,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昨夜的决心异常坚定,今天看到傅远,陆冠俞才发现自己的坚定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傅远眼睛一瞥便看到陆冠俞紧皱眉头的侧脸,和刚才买菜归来的表情千差万别,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得踩了刹车。
“下车!”
陆冠俞听着一言不发的下车,跟着傅远身后走到大门前,等着傅远开门。
离家出走的时候,陆冠俞自觉地没有带钥匙,仿佛真的要把这里的一切都抛弃。
傅远的脸色很差,陆冠俞知道傅远在生气,可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傅远开门后自己进屋。
地上摊着的衣服依旧是自己走之前的样子,餐桌上放着外包装已经破碎的豆浆,餐布上有一大圈豆浆干涸的痕迹。几个包子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陆冠俞四处看着自己最熟悉的家,一切乱糟糟的样子又那么陌生。
听到傅远关门,陆冠俞转过身,心平气和的说:“以后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也要自己收拾房子,不能这样。”
傅远盯着陆冠俞平静的目光,愤怒之下思维立刻脱离了大脑,双手抓住陆冠俞的肩膀,往身后的墙壁上一推。
嘴巴就像是在撕咬什么猎物,用力的咬上陆冠俞那张说着让人生气的话的嘴。血腥味瞬间弥漫在两人唇间,这气味更像是在引诱狮子进一步追捕猎物,傅远便用力吸吮陆冠俞唇上的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