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是这样。”
“滚犊子!这不明摆着为难老子!”
绿萝眨巴着那只深绿的眼圈,认真道:“滚犊子是什么?”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张至深强压住想将他另一只眼也打黑的冲动,叹气,“这不是重点。”
“但是天就快黑了,你要尽快让那只鸟飞起来。”
张至深踢了那石头一脚:“怎么飞?将它抛到天空算不算?”
“不算。”
张至深再让那石头滚了一圈,触感是硬邦邦的,一身褐色鸟毛倒是油亮得很,滚过一圈后,恰好露出那四不像的鸟头,一双无神的眼暴露在血红夕阳之下,那是只有眼白的一对珠子,乍一眼望过去,感觉对着谁都在翻白眼。
“这猪狗不像的鸟东西还朝小爷翻白眼!”
绿萝止住继续去翻的脚:“就算是石头人家也是上古神石,你好歹客气点。”
“若客气它就能飞起来,小爷我叫它爷爷都成!”
“呃……它可以当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能不能飞起来。”张至深双手抱着那石头,无比诚恳无比恭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你行行好飞起来好吧,我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所有老婆都送给你当小妾。”
“……”周围一片寂静。
须臾,绿萝天真地问:“小妾是什么?”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哦。”乖乖地蹲到一边去。
那长了鸟毛的石头依然没有被张至深的诚恳打动,夕阳下一身光洁的鸟羽泛出金灿灿的光芒,几片落花飘零而下,更显那石头神圣而灿烂,只是一张猪狗不像的鸟脸上两只苍白的眼珠依旧在翻白眼。
张至深诚恳的目光对上那神圣的白眼,一阵寒意划过心头,顿觉自己无比的蠢,比这鸟样还要蠢。
将那石头往地上一放,张至深指着那张鸟脸道:“这般蠢相的鸟,就算活过来也不会飞!”
“哦。”绿萝乖乖蹲在一旁,无精打采的,“它是不是一直冲你翻白眼?”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正在冲我翻白眼。”
张至深回头去看,即便早有心里准备还是被那一个白眼惊出了一身白毛汗,那鸟石头在冲他翻白眼。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刚刚还是一团石头的玩意儿,这会子竟然站起来了,从那既像狗又像猪其次才像鸟的脸上扔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张至深猛地退了一步,绿萝依旧无精打采两眼无光地蹲在地上。
“它,它它它站起来了!”
“哦。”
张至深伸手就在那半边肿起的脸上捏了一把:“我说它站起来了,你怎么这副神情!”
绿萝道:“人家受到惊吓了。”
“……”这就是你受到惊吓的样子?“你让我也受到惊吓了。”
绿萝这才站起来:“它活过来了。”
“看上去好像如此,接下来怎么办?”
“让它飞起来。”
“怎么飞?”
“不知道。”
“……”
张至深至今还奇怪,才转身的工夫,一块石头就变成了鸟,还一言不发地冲它翻白眼,他仔细观察一圈,这鸟即便长出了脚,还是没有翅膀,怎么飞……
“鸟兄,你好啊。”
“……”那一脸蠢相的鸟一动不动。
“那啥,在下姓张,名至深,打扰了鸟兄睡觉真不好意思啊。”
鸟兄眨了下眼皮,继续翻白眼。
张至深感动得都快哭了,竟然眨眼睛了,大受鼓舞,继续道:“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鸟兄能飞上天空,让在下瞻仰一下您的风采。”
鸟兄换了个姿势,继续翻白眼。
绿萝撑着下巴蹲在地上,眨了一下深绿的眼圈,认真听话的小模样。
“虽然知道你没有翅膀,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藏起来了,鸟兄只要扑腾一下翅膀,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鸟兄白了他一眼:“一脸蠢相。”
张至深震惊了,眨了眨眼睛。
绿萝震惊了,眨了眨深绿眼圈,脸上的包子都跟着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