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还要说什么,却听角落里的秦少君道:“主子,有事请教。”
“嗯?”他看过去,“什么事?”
秦少君苦着脸,指了指滚着汤水的锅,“皮和馅分开了,这样饺子算熟了么?”
李云恪:“……”
初一夜里南宫煊还要练功,因此二人又在望月楼多留了一晚,初二天亮之前带着南宫信回到了分坛的小院。
李云恪又过上了整日无所事事,弄儿为乐的日子。
此番过了半月,骧州分坛外的官兵多了一倍;又过了大半月,元帅章礼新大败虬厥军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承宁;差不多又一个月左右,没了一条腿的李诚,颓丧地回到了颍中。
其时天气已经转暖,李云恪正抱着孩子坐在院中晒太阳,漫不经心地听着秦少商念颍中庄子送来的信,说李诚是怎么向李云慎喊冤,非要跟自己讨个说法的。
秦少商念完了信,又道:“另外,主子,您让向东去南宫教主从王府到这来的路上查看有无异常,他那边有了回音。”
李云恪一下坐直了,“你应该先说这个才对。”
就连小家伙也学着他的父王,神气地冲秦少商“啊”了一嗓子。
“……”秦少商冲他扮了个鬼脸,道,“路上发现了不少隐藏的记号,都是简单的十字,谁都能趁人不注意画上两笔,一时还不能确定跟在南宫教主身边却要害他的人是谁,也不能确定是一个还是多个。”
筹备着要去找刘敬文算账的事南宫煊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打算要在半个月以后动身,那这件事便有必要让他早点知道,也好有个防范。
李云恪对项铎道:“去把煊儿找回来。”
项铎领命去了。
秦少君从房顶吊下来,道:“主子,打扫房间的过来了,杨妈和于小兄弟一起。”
李云恪嗯了一声,把孩子交给光顾着站在墙角和康辉窃窃私语的许明曦,道:“别勾搭康辉了,照顾好我儿子要紧。”
许明曦接过南宫信,不满道:“我们早就过了勾搭的那一步了!”
康辉:“……”
杨妈和那个姓于的小兄弟进院时,李云恪和幽骑都已经不见了。
于小兄弟到屋子里去打扫,杨妈则先凑过来逗了逗南宫信,对许明曦道:“许大夫怎么喜欢在这院子里哄孩子?这院里也没个人,冷冷清清的,就让乳母伺候着多好。”
“这院子宽敞,阳光好。”许明曦道,“再说教主这段日子一直忙,也没时间看看信儿,我带着信儿在这里玩儿,他回来时好歹还能抱上一会儿。”
杨妈道:“那怎么不让信儿也住在这院子里?”
“半夜起来要喝奶什么的,教主哪照顾得来?他是个单身男人,总不好让乳母也跟着住他院里吧?”许明曦叹了口气,“而且教主怕吵,孩子一哭,他就要头疼。”
听了这话,杨妈的表情认真了下来,想了想,问道:“许大夫,教主的身子骨是不是不好啊?”
许明曦愣了愣,“怎么了?”
“那个……我告诉你,你回头偷偷给教主瞧瞧,但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是我说的啊!”杨妈显得有点紧张,见许明曦郑重点了头才道,“还是年前时候的事,有次他叫我收拾房间,特别告诉我床下有东西要洗,还嘱咐我谁都不能说。”
许明曦疑惑。
“我就说他房里怎么不见了好几床褥单,也不见了他好几条裤子,闹了半天都在床底下藏着呢。我给他洗褥单和裤子的时候发现了,那上头……那上头沾着血的!”
许明曦张了张嘴,一时半刻没说出话来。他想起年前有一日南宫煊非要将李云恪支出去,那时自己没能问出缘由,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倒给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没多担心南宫煊的情况,只是心说这下怕王爷要生气。
听许明曦答应了一定会好好给南宫煊看看后,杨妈动作麻利地和于小兄弟一起将房间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后放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