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风这才好了点。
你怎麽回事?要说这车内暖和,朱明风绝对是源头,挨著他坐,都能感觉到他烫人的温度。
君不忘伸手搂著他,让他靠著自己的肩。
朱明风一说话,黏糊的鼻音。
没什麽,风寒了而已。
都这麽烧了还敢到处乱跑,你就这麽不惦记自己身子?
朱明风一听,嘿嘿笑了声,嗓子里干哑,说出来的话像没调过的琴弦,我什麽都不想惦记。
我惦记你。
君不忘看著他血色浅淡的脸,一阵发酸,忽然不知该怎麽说话。
只将裹朱明风身上的被子捂实了些,搂紧了。
心里头怎麽都不是滋味,像心疼,却觉著高兴。
你怎麽不说话。
看你这样还说得出来什麽,往常见你身强体壮,怎麽一个风寒而已就成这样。
嘿,莫不是嫌弃我了?
君不忘让嫌弃这词整得难受,拍著他的背说道,你平日里没个正经的时候我嫌弃过你麽?
朱明风坐起来,将身上的棉被一摊,披上君不忘的肩膀,两人坐近了,裹在一起。
其实就是什麽操劳过度的毛病,太医说了一堆,我记性差,没记住,反正没什麽大碍,会好的。
炙热如火的温度,君不忘握著他的手揣怀里,说,你病成这样,你母亲肯让你出来?而且我看了下,怎麽只有你的随从,不多带些人,下那麽大雨,万一有什麽事情哪里照应得过来。
朱明风听他一口气说了一串,笑道,别小看柳旭,论文他不在行,武状元可不是蒙的,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不会怎麽样的,只是想出来见见你,回去一定好好养著。
说得坦诚,直把君不忘脸上的狐疑消了去,只是仍有些不放心,此话当真?
那是,怎麽著也是身系万民,还不至於任性。
君不忘睨了朱明风一眼,那小眼神在朱明风眼中可爱得紧,身系万民?你现在我跟前就什麽都系的我,少拿皇帝论招摇。
朱明风微微一怔,回过味来极开心一笑,是,什麽都系的你,什麽都是你的。
恩。君不忘这才恢复原先的平淡,又说,回去之後好好养病,养好了再出来。
朱明风靠在他怀里,厚重的棉被高过鼻梁,明显察觉君不忘在出汗,手心里就是。
你把衣裳脱了吧。
君不忘一愣,随即骂道,你都病成这样就不能安生一点?!
......
朱明风想解释君不忘误会了,抬头一见他双目微怒,脸上是无尽无可奈何,与平日里言笑相较,别有一番风情,又知他生气全然是因为关心,心中一荡,索性就将君不忘说的不安生坐实了,不怀好意笑道,我不想安生,你能拿我怎样?
不怎样,懒得管你。君不忘哼一声,看下来的目光有些发冷。
朱明风挪了挪位置,靠君不忘的脸更近了些。嘿,你也就嘴上说说,我知道,你心疼我,不会不管我。
君不忘原就力气不大,朱明风的块头也不算小,几乎整个身体都倚在他身上,难免吃不消,一来二去君不忘只得背抵车壁,多多少少撑起身上朱明风的重量。
这一见朱明风本质发挥,有些恼,你倒挺能得意。
朱明风给君不忘包容的态度引得愈发想逗弄他,那你是脱还是不脱?
不脱,你有这闲情不如睡一觉早点痊愈。
我当然想睡,也得有人陪不是,你不脱我自己动手。
君不忘脸色突变,朱明风的手不知何时就解了他的腰带。
朱明风虽是人在病中,前头顾及什麽使不上劲的说法,一同君不忘闹起来,哪还有半点患者的样子。
到底习武出身,再是虚弱不济,那点力气也足够制君不忘。何况俗话说的好,有些人生来就十分喜欢蹬鼻子上脸。
君不忘念他身体抱恙,不好作太大的抵抗,只可惜朱明风就是抓著这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