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昱柏看着眼前刀削般的山壁,惊的睁大了眼睛。
刀削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刀削了一般,平整的山壁是黑色的,高绝对超过了千米,宽也最少在百米,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靠近了看,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
“!?”
看见影子!?
晨昱柏抬手摸上黑镜,看着镜子倒映出的自己,模模糊糊的,他看见了自己生前的容貌,没有狰狞的獠牙和巨角,就像还活着的时候一样,是人的容貌。
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惊讶的事实,他的身体无法穿透这种黑色的巨石。于是微微用了点力气想要将手钻进去,突然间一种心悸的感觉生出,还没等他抽离自己,迎面一股大力撞来,他重重摔飞到了地上,顿时就像是被卡车碾过了身体,品尝到了久违的疼痛。
妈的!
好疼!
好像浑身都被撕裂了一样,而且疼痛久久不去,好像电流还在流窜,意图将他的四肢百骸筋肉骨骼摧毁殆尽,而且这可怕的力量摧枯拉朽,直往灵台冲去!
他心下大骇,即便再是无知他也知道脑袋是重点,按照这个力量,他岂不是要直接死在这里了?
下一秒,额头上的圆石发出一股清凉之意,将他的头整个护住,那气势汹汹攻上来的电流如遇见了天敌,被清流阻挡瓦解,很快消散不见了。
命保住了……
他松下一口气,发现事到临头,自己果然还是不想死的。
危险解除,然而一时间却还动不了,他便只能静静躺着,看着头顶的一片天空出神。
日落月升,一个轮回。
当阳光再次从山的那边升起的时候,他终于能够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感受着自身的状况,不由苦笑,这种空落落软绵绵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元气大伤?
太阳照在石壁上折射出光芒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光线,心里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碰见了什么驱邪的东西,再试图靠近,可能就不是动弹不得那么简单了。
起身远离石壁,小心翼翼的在四周围走了一圈,不知不觉的又进入到了白雾当中。身后模模糊糊的还能够看见黑色的石壁,静静的矗立在原地,如同一头荒野凶兽。
要离开这里吗?
心中一动,晨昱柏又转身退了回去。他弯腰随手拿起一块地上的石头,身体弯曲的同时,身后的黑色的羽翼般的黑带已经生长开了,头顶上最粗最凝固的部分竟然已经长到了十米,越发的粗黑,刻有异域文字的黑环也多出来了两个,但是再看,身后所有黑带上的黑环都有了些细小的纹路,正是刚刚被黑色石壁震伤所至。
他控制着较长的五条黑带刺进了石头里,手里的石头开始变冷,渐渐了也散发出了像是黑带这样让人心悸的黑色力量,将黑带移开,再去感应,便隐约可以感觉到石头的方向。这是他通过蝴蝶兰联想到的一个方法,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物体后就会与它有联系,只是石头的时间短,感应的距离不远,而且不能做其他的,不像蝴蝶兰一样,可以在能够感应的距离内,同时看见它四周围的景物。
能够感觉到自己与这块石头有了心神相连的感应后,他将手里的石头轻轻的丢在了黑石石壁的边上。
黑色石壁这样古怪,如果就这样离开未免可惜,留下标记,日后说不定还会再来。
这一次,再转身,他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浓雾里,这里不是他的埋骨之地,再留下去也没有用,还是要尽快找到他的身份证,才好做接下来的事。
雾还是很浓,走进去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如今来往白雾两次,知道雾里没有什么危险的存在,而且也不需要刻意去寻找方向,转一转总能够走出去。他便也不着急,只是在雾里瞎飘。这一次感觉时间过去的并不久,他便看见了第一颗银杏树,站在树下又能够看见另外一颗,就像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一样,他沿着这些银杏树生长的方向,轻易就走出了白雾。
外面的世界天还大亮着,而且看起来着显然是自己熟悉的阳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污浊,没有实体,如烟一般,不细细去感应,便看不见。
晨昱柏正打算换个方向寻找自己的尸体,就听见树林深处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就见一个人从斜坡上滚了下来,看着方向显然是要一头扎进白雾里,说不定一个月后,又是一滩白骨。
…………
滨海静静地看着晨子曜,这些年在手术台上锤炼出的眼神越发得锋利,就像是手术刀一样将晨子曜一寸寸地剥皮去骨,分解个七零八落。
“好大的阵势呵。”滨海笑了,“在这里能够看见你,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愤怒,你到底是来拍戏还是找你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你还有闲心吃饭,闹这么大的排场?”
晨子曜眉心紧蹙,张嘴想要说什么,泰华这个时候挤了过来,扯着晨子曜低声说:“很多人看着呢。”
然后又警告地看了滨海一眼。
他到曜哥身边的时候,那时候曜哥和滨海就不对付,听说这人和那个老男人是大学同学,反正离不了一些爱恨纠缠的三角关系,那时候他对同性恋比现在还抵触,猜测出事实的时候,给他恶心坏了。好在后来滨海就退出消失了,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才算过去。
今天冷不丁的看见滨海,脑海里就浮现了当年修罗场一般的画面,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