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紧手上的东西,五指麻木的感觉窜入心底,可我还想再抓牢固一些。
我和沈瀚天第一次见面,他用爱这个理由,将我束缚到他的身边,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保镖监视,全部会被汇报到他的手里。浓烈的悲伤充斥肺腑,这一年,刚好就是……就是我妈多次受到恐怖袭击这一年。他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我母亲,我在他的手里吗。
沈瀚天是一个商人,就算是最优秀的退伍军人,他也应该和军队保持距离。但他……
他说,“成子,保家卫国,不是只有在军队里才能做到。”
对啊,保护国家机密,也是能保家卫国。
军人是不得擅自离境,他成了一名合法的军火商人,能自由行动在各个国家之间,心向着国家,去处理一些军人不方便处理的东西。
这是他的任务?如果完成了,他也许还能复职。
不,这只是他的一个任务,完成了这个,然后,还有更多更隐蔽的任务去完成,我只是他无数功绩中的一个。
师公说过,我妈是他最骄傲的一个弟子,她确实是值得骄傲的,曾经军方会因为她而骄傲,但她却是我心底最空白的角落。
我不会因为我的母亲而骄傲,也不会因为她而悲哀,她是空白的,一张白纸,我有一大段的时间,卑劣地觉得她可有可无。
门被轻轻叩响,甜美的女音说着,“郑先生,乔先生,你们等待的班机即将到达。”
女音断了我的思绪,我蓦地回过神,手心汗湿一片。血液正在快速地充满白色的指节,手下方,郑秦的手出现红色指痕。
我拿纸巾擦掉手心里的汗,扔掉,扯出干净的另一张,正准备帮郑秦擦拭的时候,他捉起我的左手,看着我手中的痕迹,沉静的双眸投来询问的目光。
“拿东西的时候,走了神,不小心被割伤了。”
他一把话题提到这一茬,我才感觉到痛,咸涩汗液腐蚀伤口的痛。
手被他完全摊开,一些细小的玻璃渣子深埋在伤口里。
乔林和龙咲走到我的身边,同时审视着我的伤口,乔林说,“啧,真深啊。”
龙咲看了看手表,说,“还有十分钟。”
乔林走到外面去,很快又走了回来,他拿回来了一些药,扔到桌上。
“还有几分钟,来得及,我帮你把玻璃片取出来。”
“不用,我来。”郑秦拦住乔林。
乔林一挑眉,“老子在边境的时候经常自己取过弹片,你没经验。”
我看着他们两个,“先接我妈,伤口回去再说,不碍事。”
没有等他们几个争完,我拿起绷带在手上缠了两圈,不指望他们能帮我剪绷带,我看向龙咲。
龙咲顿了会,用剪刀剪了绷带,系上结。然后他拿出西装袋里的白色手套,抛给我,“别吓死你妈。”
我笑了笑,接住兄弟递上的东西,戴上白手套,“谢了。”
走出贵宾室的门,敬柏岩直起靠着墙的身子,平淡的目光扫向我,一束花被很无理抛向我,我也接了,没去在意他的“报复”,对他温和点了点头,示意跟着我。
我还没有得到百分之百的真相,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要得到确认,答案到底是什么。
我们一行人站在出口等待穆女士,引来不少行人的瞩目,但,来接机的粉丝们完全忽略了我们,他们对我妈的狂热程度,实在是让人害怕。
尖叫,横幅,鲜花等等,看得我眼花缭乱。
在这里的,只有几个记者偷偷摸摸地拍了我们几张照存着。
我妈如果看到我这么被人“不屑一顾”,我估计她会气死。我有点佩服我自己,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
远方,暗红色身影逐渐进入视线,在这抹红色身影后,跟着六个人,以冷色系为主的人洒出一股浓烈的专业气息。
我妈提着一只包,脸上戴着墨镜,我的骚包基因全部源自我的母亲,我完全认定了这一点。
粉丝疯狂涌入相对狭窄的地段,站在我们身后的保镖快速站位,拦住用生命在向前扑的影迷歌迷。
他们连杀人视线都顾不上给我们,叫声刺入耳膜,再回音,我回去估计得严重耳鸣。
闪光灯闪烁,另外几名保镖护着我们四人“突破重围”。
我站在最前方,捧着玫瑰花,对着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笑了笑,“妈。”
这样的女人,她比英国女王还要高贵万分。
女人回以同样的微笑,“小睿,能见到你,我很开心。”母亲上前几步,抱住我。我能感觉到我的后颈被她轻轻的抚摸。
我捧着花,没有空手回抱, “见到您,我也很开心。”
“让我来瞧瞧,我的儿子,”母亲松开了我的身子,她纤细白嫩的手抚过我的脸颊,似在细细观赏我的五官,我感觉她的视线下移,停在我的脖子上。
她艳红的嘴角缓缓勾起,指尖在我的牙印上打转,声音温柔动人,“我的孩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迷人。”
“妈,送给你的。”我递上鲜花,我温和地说。
母亲接住了我的花,放在鼻前轻轻闻着,笑容加深,然后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上前,接住了母亲的花。
“小睿,你会怪妈妈没有回来看过你吗。”母亲挂着笑容的脸上,我能从她的目光中感到星光。
纵使这样,她依旧高贵如天上的月亮,透露着淡淡的圣洁之光。
“不会,妈,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