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无珠的东西,没见我家主人在问你话么。”
“你自己都说我有眼无珠,怎么认得你家主人是圆是扁,是黑是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决明君轻声说道。
:“放肆,我家主人岂是你这升斗贱民……”
刘玉衡以手止住了夏千青的话,道”:我乃这楼中老板展林风旧友,今日特来拜访,便不跟你计较。”说罢便要越过决明君走进楼中,决明君将手一伸,拦住他”:我是这楼中掌柜,今日我家东家有事不见外人。”他将“不见外人”几字说得极慢,唇角浮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我们偏要见他,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夏千青将伞收起,举起来刺向决明君的手臂。
决明君顺手夺过伞柄”: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狗。”
“你。”夏千青气得睁大了一双桃花眼,他本生得不差,平日在王府也是顺风顺水的人物,今日被驳得一无是处,他心中气急道”:看你这一副妖精样子,不知是哪个勾栏出来的贱货。”他眨眨眼,突然朝刘玉衡道:“主子,你看这贱人像不像那个梨艺园中的舞伎彩衣。”
听夏千青,这么一说,刘玉衡退后了两步,咪着眼,哼了一声”:你这样一说倒真有几分像,哼,本王还在想,明玄卿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塔塔参加生辰宴,难道是到北疆寻人来的。”
刘玉衡知道夏千青对识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他见过一次的人,无论过多久都能认得出,于是对夏千青的说法信了几分,但彩衣露面时,一向是以粉覆面,脸上上了妆容,勾勒了眉梢眼角,所穿的衣服,也多是颜色艳丽的舞衣水袖,若眼前这人真是彩衣,倒颇让人另眼相看了。
“主子,你看他的样子,多半就是明玄卿的那个男宠,不要以为脱了那身花花绿绿的衫子就能正正经经做人了。”夏千青话还未完,就被一个满含怒意的声音打断。
“住口,福瑞楼前还轮不到你这龌龊小人撒野。”展林风眉头紧皱,一脸怒容,他本不欲与刘玉衡正面相对 ,无奈夏千青的话越说越难听。
“林清,你果然在里面。”刘玉衡的脸立刻堆满笑容,就要去拉展林风的手。
“王爷请自重,这里没有林清,在下姓展。”展林风快走几步,站到决明君身边,拉住他的手道”:明珏,走吧。”决明君点头笑应道:“好。”
“慢着,林清,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刘玉衡又气又急,他打听到展林风与明玄卿离开的方向后,就一路跟着赶回了汉国,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展林风,不想展林风对他这样冷漠。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妖媚的男人造成的。
“他就是个勾栏院里出来的舞伎,千人压万人骑。”
“刘玉衡,你住口。”展林风喝道:“明珏是福瑞楼中的掌柜,你再诋毁他的声誉,休怪我翻脸。”
“哼,他是不是舞伎,你何不自己问他,想来像他这样的贱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是不会承认的。”夏千青说的阴阳怪气,展林风已捏紧了拳头。
决明君拍了拍他的手道:“凌轩不必与他们计较,他向夏千青道:“我是什么身份与你无干,休与我再做纠缠,否则我是不会客气的。”他说的虽轻,却自有一种凌驾于人的气势,说罢,携着展林风,便向停在街边的一辆黑漆红边的马车走去。
刘玉衡见展林风不再回头,急道”:林清你竟忘了我们以前的事了吗?你忘了你说过的诺言吗?”
展林风眉头微颤,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冷声道:“以前的林清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是展家的三公子展林风,王爷,我希望你可以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展林风与你再没有任何瓜葛。
“林清……”刘玉衡的心沉了下去”:你就不能原谅我吗?以前我并不知道你就是,就是那个人,如果我早知你就是他,我。”
“以前是我瞎了眼,才会去京都寻你,所以,若我幼时不曾遇见你,救过你,你依然会将我踩在泥里,刘玉衡,你只是内心愧疚,觉得对不起我这个曾经的恩人罢了,你大可不必再来找我,想要弥补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
展林风一口气说完,拉着决明君上了马车,刘玉衡愣在原地,他从未预料到再次见林清是这样的情景,几年前的林清是怎么样的,乖巧顺从,逆来顺受,说着一直都会喜欢他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现在他刘玉衡知错了,回头了,从前的林清也已不在了,只剩下一个展林风——别人的展林风。
刘玉衡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捏紧了拳头,不论是从前的林清还是现在的展林风,都必须是他刘玉衡的。
“主子,我们走吧。”夏千青撑开伞,替他挡住头顶的风雪。
“阿夏,替我办一件事。”
第14章 牢狱之灾
展林风坐进马车便松开了手,将脸埋于掌中,马车中的气氛顿时沉寂起来,天寒路滑,今日街上行人不多,耳边只有车轮展压着青石路面的声音“昨日事譬如昨日死,何况也是陈年旧事,凌轩不必太过介怀。”决明君低声安慰道。
展林风将头抬起,敛了敛头发道”:我不是介怀旧年之事,我只是羞愧,因当年的事让明珏你受到这般羞辱,我不能护你周全,替你出气,只因他身份尊贵,是汉国的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弟。”
决明君温声道:“我并不会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再者,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