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呀?敢欺负马青,胆肥了。”王海一看似乎情况不太对,也飞跑著冲了过去。
“你丫的孙子放开他。”肖锐扑过去抓住崔霄鹏的领子就把那只胖胳膊从马青脖了上弄了下来,腰一使劲,转身一扭,就把高胖的崔霄鹏一屁股给墩地上了。
“你想干什麽?”崔霄鹏坐地上冷著脸看著肖锐。
“我倒想知道你想干什麽?你要把他带哪去?”肖锐拽著崔霄鹏的邻子,拳头握了起来,准备这厮嘴里要吐不出什麽好话,直接一拳冲上去。
崔霄鹏打开肖锐的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冷笑了一声,看著肖锐。“你喜欢他吗?”说著指了指马青。
马青自肖锐冲过来就没变过什麽表情,木木地盯著脚下的一块小石子,用鞋底蹭著。肖锐现在知道了,这是马青又一毛病,紧张了就会这样。
肖锐看了一眼马青又看了看崔霄鹏,“喜不喜欢用不著你管,问你呢,你要把他带哪去?”
崔霄鹏没理肖锐,走到马青面前,看著低著头的马青,“你眼瞎了吗?你丫的将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我倒要看看他什麽时候能甩了你。”说完,扭了头看也没看肖锐差点挥过来了拳头,钻进车里走了。
“他到底想干什麽?”肖锐走过去推了马青一把。
马青抬起头笑笑,“不干什麽,上次我拍了他一酒瓶子,可能想跟我算帐吧。”
说完,马青看了看已经开远了的那辆白车,悄悄地把刚刚崔霄鹏拉拉扯扯时硬塞到他身上的钱撰到手心放到了裤子口袋。
不知道让锥子给他还回去,锥子愿不愿意。
钱到底是还回去了,马青又和崔霄鹏见了一面,是在学校的走廊里。
崔霄鹏阴著脸看了马青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要让我再看到你晚饭只啃干饼子,别怪我给肖锐下绊子,弄不死他也得整残他。”
马青笑得咯咯咯的,抬腿就给了崔霄鹏一脚,还顺带扯了把崔霄鹏脸上的肥肉。现在他不用啃干饼子了,肖锐的足球踢完了,每天晚上又能吃著肖锐做的饭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过完了当时医生说的完全恢复的三个月、进入了四个月、五个月。
马青的腿好了,从走路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异样来。每周雷打不动地去吃肖锐母亲准备的大餐,每天晚上饭後到医院後面的小花园里锻炼。
肖锐说这种恢复性的锻炼很重要。马青就一步一趋地跟随。
但现在是肖锐在前面飞快的跑著,马青在後面慢慢地跟著。
如果肖锐心情好,会转过来看著马青慢慢挪动的身体,大声喊著:“小马儿,快跑”
小马儿这名字得益於锥子,肖锐听锥子喊了几次後,觉得这名儿和马青倍儿贴切。
听到肖锐的喊声,马青就会故意把两只胳膊抡得飞快,可腿还是保持著缓慢行进的速度,动作怪异滑稽,常常逗得肖锐捂著肚子瘫笑在地上。
小马儿,快跑。
小马儿,快跑。
马青喜欢迎著风听肖锐这个声音,没有一点犹疑的,没时间考虚该不该的,能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得很近声音,也是能让两人一起心无芥蒂乐起来的声音。
地滩依然是吸引马青的地方,每天回去,看著前面高大背影,再看看地滩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马青总能把回程的时间从十五分锺磨到一个小时。
第20章
深秋的树叶在慢慢变黄,肖锐和马青的衣服在一件件加厚,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马青发现肖锐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虽然在学校还是一幅黑脸煞星的鬼模样,就是中午在饭堂里碰面也不会问一句说一声,完全像两个陌生人。可回到家里,肖锐真的温和了许多,嘴巴不再那麽伤人,说起一些事来絮絮叨叨,嘴角似忍又忍不住的微笑常常看的马青起鸡皮疙瘩,那幅表情就像只护雏的老母鸡。
肖锐拿出了浑身解数做吃的,一本菜谱翻得稀烂,也不知道是肖锐的水平和他的勤奋成反比花样多却始终是一个味,还是马青的胃口喂刁了,马青的食量不再那麽恐怖,身上居然长起了肉,脸上以前隆起的颧骨被肉填实了,出其的好看。
只有一次肖锐盯著马青说了一句“马青,你眼睛挺漂亮的,又大又亮。”
这句夸奖把马青气得半死,差点没跟肖锐翻了脸。“要夸我,我身上这麽多优点,皮肤好、鼻梁挺,腿长屁股翘,别的随你夸,敢再说我的眼睛,我跟你急。”马青的表情异常严肃,肖锐哈哈一笑,只当这是马青每月那几天的低潮期。
肖锐逛地滩的兴趣是马青陪养起来的。肖锐买了一个贝壳像框里面放进了他们家一家四口的合影,马青买了一个双人陶俑嘴对嘴亲著。
天渐渐冷了,在花园里锻炼的人越来越少。
吃完饭後,肖锐和马青绕著花圃跑跑走走转了两圈,汇合後,两人没多说什麽就往家走,虽然有些冷了,但晚上该出来的人还会出来。逛到街道上的地滩,马青的腿再次走不动了,他看上了一个钥匙扣,不大能放照片的那种,很便宜,也就两块钱,掏了钱把钥匙扣挂皮带上,一抬头没了肖锐了身影。马青回头找了半天,才看到肖锐蹲在一个滩位前摆弄一个什麽东西。
马青走了回去,在肖锐身边蹲下。滩子还算大,卖的也就是一些小瓷器,各种造型的都有,质量也不是很好,马青拾拾这个,碰碰那个,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麽值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