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深刻地感觉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意思,在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将剑丢到地上,自暴自弃的怒吼道:“不练了!”
宋凌扭开脸扁着嘴,黎清殊却笑开了花,劝道:“别呀,再练一会儿吧?”
“我不!”宋凌将脸扭过来,怒道:“不练了,反正我天资那么差,哼。”
黎清殊乐道:“其实也没有,你就是静不下心来,好好练吧,我会认真教你的。”
宋凌闻言脱口而出,“也就是说你刚才根本就不是在认真教我,而是在耍我咯?”
黎清殊暗自咂舌,赶紧笑这摇头:“没有的事,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宋凌想说你就是,但眼角瞥见长廊一端走过来一行人,丢开剑撒丫子就跑了过去,“外公!”
那一行人也过来了,正是老王爷和几位新来的贵客,望见其中那身长玉立,唇角含笑翩翩君子贵气的锦衣青年,黎清殊猛地收缩瞳孔,彻底怔住了。
宋凌却不认识那些人,缠着老王爷问道:“外公,这几位是?”
老王爷看了眼黎清殊,意味深长,对方回以大方一笑,暗藏威胁之意。但黎清殊长袖遮盖下的玉白指尖早已紧紧攥起,指甲掐进掌心溢出血丝仍不自知。老王爷指着那看着黎清殊出神的锦衣青年,“这是季侯爷,这位是林尚书,阿凌无礼,二位莫怪。”
宋凌不认识这些人,除了撇了嘴没什么反应。
但季侯爷却半晌不动,那双明亮的眸子紧紧锁在黎清殊身上,不愿挪开半刻。身后的林少泽忙提醒他,季清歌才回神,客套的与老王爷说上几句话,眼神却不住看向黎清殊,心不在焉。
这下不只是林尚书,就连宋凌都察觉到了异常,以及那萦绕在黎清殊与季侯爷之间奇怪的气氛,自从季侯爷过来后,他便再没出声。老王爷福灵心至,突然间就给他们几人介绍起黎清殊了,脸上笑得似菊花满是褶皱。
“侯爷可还记得赵淮景,他也来了呢,只是今日帮本王出去办点事。对了,这位黎公子,便是赵大人的夫人。”
刹那间季清歌脸色僵住,好似吃了苍蝇一般难以言说,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不可置信,“这、这可是当真?清殊,你……”
听到季清歌嘴里吐出那个名字,宋凌大概算是才反应过来他们认识了,二话不说,拉着黎清殊离开,“你说好了要教我练剑的,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黎清殊没料到宋凌会突然拉他走,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得一双手臂揽过他的腰及时将他扶住,才幸免于难,但抬头一看,黎清殊又止不住拧起了眉头。
四目相视,相贴甚近,双方都十分诧异,沉默良久。
这种时候总会被人打扰,这一摔,四周竟围观不少人,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三哥/清殊!”
前者是林子谦,后者则是最熟悉不过的赵大人。黎清殊心知要遭,赶紧推开季清歌,但为时已晚,赵大人早已一脸怒气,一双微微睁大的眸子参杂着不可置信乃至忧伤的眼神看着他。
四周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甚至有些诡异,唯独老王爷笑的很宽心。黎清殊一看就知道这老头是故意的,瞪了几眼,站在一侧竟有些不知所措。而宋凌发现自己弄巧成拙后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林子谦望着四周氛围顿了顿,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与赵大人金昊轩几人走了过来,在林少泽身边小声的喊了一声,“三哥。”
林少泽移开粘在黎清殊与季清歌身上的诡异视线,脸色恢复如常,略不喜地点了头,应道:“子谦,近来可好?自打你南下游玩来,已有半年未曾归家,父亲对你甚是挂念,下次不可如此鲁莽了。”
一见面就要被训,林子谦难堪的低下头,面上恭敬道:“子谦知错了,多谢是那个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