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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门被反锁,水龙头哗哗的淌着水。林永白细细的洗着手上的油渍……
一遍一遍……他的脸上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
突然,他抬头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脸色变得惨白,双肩有些害怕的颤抖。
他倏地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自己……“不怕,不怕,妈妈在这……”他颤抖着喃喃自语,渐渐的镇定了下来,缓缓地,嘴角挂起了诡异的笑容。“哥哥,这样你就会乖了……爹地是我一个人的,再也没人跟我抢了。你也可以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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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林爵阴沉着脸,双手环胸站在一边看莫临仔细的为林奇作着检查。
“他才刚刚好转,现在脊椎受损严重,以后再受到一点损伤,大概永远都站不起来了!”莫临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林奇才离开他多久,就被搞得进了医院;这样下去,以后他离开了那还得了!
所以,即使现在林奇并没有什么大碍,莫临依然将问题说的严重了些。
林爵站在一边,看着依然昏睡中的林奇,面色紧绷,眸中蕴着深沉的雾气。
……
“哥哥!”房间门突然被撞了开来,林永白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看到林奇的样子,他立即眼眶红红的扑到林奇床边,抽噎道:“哥哥怎么样了……”
莫临狠狠的皱起了眉,冷冷的道:“阿七需要休息。”只是他的视线却是看着林爵。
林爵看着林永白的视线很复杂,最后,他还是缓缓伸手将林永白拉了出去。
“爹地……永白只是想带哥哥出去散散心,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永白是不是做错了……”林永白看着身边径直走着一语不发的林爵,低着头不安的嗫嚅道。大大的眼睛时不时偷瞄一眼林爵,里面闪烁着可怜兮兮的微光,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人一阵心疼。
林爵停下了脚步,垂眸默然的看着他。他深邃的目光直直盯着林永白,本来还在偷瞄的眼神被逮了个正着,可是,就是那一瞬间,就是那一种眼神——让他动弹不得,心内深处泛起一股凉意。
那是一种看破一切让人胆寒的眼神。“爹……爹地……怎么了?”林永白勉强挤出小心翼翼的笑容,却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林爵抬脚走近他,一步一步,皮鞋击打地板的声音在这一刻极为清晰。气氛压抑的吓人,林永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自小没有母亲,医生说,你没有安全感,有轻度幻想症……”
“爹地!”林永白倏然抬头,打断了林爵的话。那双眼睛里满是惊骇。
林爵神色不变,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寂静的四下沉沉响起,“医生还说……你极其有可能变得拥有双面性格。”
林永白紧紧的盯着林爵的眼睛,他轻轻的笑了,轻声道:“爹地,那是骗人的,骗他们的……”
林爵看着他,淡淡的道:“看来,你的确需要治疗。”
林永白瞬间瞪大了双眼,他眼眶开始泛红,隐隐有泪水在眼里打转,“爹地不信永白么?……”
林爵摸了摸他的头,沉沉的黑眸看不出一点色彩:“从今天起,你好好呆在家里,我会请专门的医生来给你治病。”
“我一点病都没有!你知道的!”林永白一把挥开他的手,表情狰狞的吼道,“你明明知道的!”
“功课的事不用担心,会有老师到家里来教你。”林爵毫不在意被打开的手,径直招来保镖,“先送二少爷回去。”
林永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保镖上来拉他离开,他挣扎着大吼道:“我不要走!……是因为他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像他的母亲夺走我母亲的一切一样,来夺走我的一切!他就应该下地狱!……”
林爵皱了皱眉。冷冷的道:“好好看着二少。”
林永白一怔,表情突然由凶悍变得可怜兮兮,眼里泪珠大颗大颗滚落,他软软的哽咽道:“不……爹地,我很乖,我什么都没有做的……不要丢下我……不要……”
林永白不肯走,看林爵又皱了皱眉,保镖只好强行将林永白带走了。
林爵再次来到病房静静的看着林奇,月光透过窗户,轻柔的洒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的就像是一层诱人的轻纱引得人去撕碎。
想到先前那一刻的心胆俱裂——那种热血上涌的惊心动魄感,有多少年没有过了呢?
他缓缓伸出手,触碎了笼罩的轻纱,有力的手指细细的划过林奇清俊的眉眼直到苍白的薄唇!大概是那颜色太碍眼,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缓缓摩挲、揉弄了起来,一下一下,直到唇瓣变得嫣红……
看着那红的似乎要滴出血般娇艳诱人的唇瓣,他不由自主的缓缓移近,碰碎了一层层月光,看到细密的睫毛,白皙的肌肤,嫣红的唇瓣……暗影交叠,魅惑重重,直到温热的气息缓缓喷洒在两人之间,一片寂静下,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浑身都像是热了起来。
突然,“砰、砰、砰”的心跳声让他猛然惊醒,眼眶急速瞪大,他霍的直起身来,额头已是薄薄的一层细汗。
他极力深呼吸几下,暗潮涌动的眸中很快便是清明一片;盯着床上的人良久,他才握紧双拳,快速转身走出病房。依稀听到他沉声吩咐门外黑衣大汉守好林奇这才离开。
再看看这边的林奇,依旧静静的睡着,嫣红的薄唇已变为了正常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