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竞川付了车钱下车,到了目的地时睁眼一瞧,这里居然是顾远航的住处。
他想自己一定是喝醉酒了,明明报的是自家的地址,怎么司机给绕错了呢?
没多想,他顺着楼梯熟门熟路地走上楼。
到了顾远航家门口,房内的灯还亮着。
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了,换做是平日里,顾远航才刚下班或者在回家的路上。
而今天是元旦,他本应在家休息才是,为什么这个点还没睡呢?
张竞川心里疑惑,抬起手敲了敲门,不多时,房内有人起身,脚步声越来越近。
张竞川紧了紧心神,脑子里却在思考,见到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忽然出现?
苦思冥想之间,房门被人打开。
屋内仍旧点着那盏昏暗的灯,开门的是个女人,披着头发,穿着一身红布格子睡衣,见到张竞川,开口问他:“你找谁?”
☆、(十一)
张竞川愣怔了片刻,直到房内响起顾远航的声音,他问门口站着的人,“谁来了?”
女人看了看张竞川,又问他,“诶……你找谁呀?”
张竞川的醉意彻底醒过来了,在顾远航还未起身时,立马扭头便走。
楼道昏暗,他摸黑往楼下直奔,只听到身后陌生女人的声音在深夜里回荡,“你跑什么啊。”
张竞川跑出了巷子口,抬起头一看,十二月的夜空灰蒙蒙的,月亮仿佛被浸在水里,周围长了一圈毛边。
寒风刺骨,张竞川哆哆嗦嗦地站在巷子口,等了好半天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车子上了高速,往美兰山居的方向疾驰。
张竞川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酒意已过,这个时候分外清醒。
想到刚刚那一幕,心底无故地多了一丝烦躁,张竞川索性连澡也没洗,带着寒意爬上/床。
躺在床上,张竞川只觉得更加清醒了,之前发生的那一幕犹如电影画面一次又一次地在脑海里重播。
刚才天黑,房间又昏暗,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孩长得什么样。
张竞川心里有些吃味儿,又想着:那小鬼看着呆头呆脑的,没想到还会搞这一套。他决定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
婚前性/行/为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可取了!
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张竞川觉得眼皮子撑不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元旦过后,年味便开始重了起来。
张竞川的工作室进入淡季,员工们都在商量什么时候放假回家,张竞川琢磨着准备今年提前让大伙儿回家过年。
一月中旬,张竞川手头的工作进入尾声。
这天中午,张竞川找来了负责管事的秘书,把事情吩咐好,又和大伙儿打过招呼,年前的工作到此结束,今年提前给大家放假。
工作室里的人多是90后,来京城打拼不容易,遇上张竞川这么好的老板,大家心里都十分感激,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大伙儿无一不表示兴奋雀跃。
一个负责摄影后勤的助手不怕死地开口问他,“张老师,今年的年终奖咱还有份吗?”
张竞川心情好,笑哈哈地回答他,“人人都有,今年的红包肯定个个都是最大的。”
大伙儿直呼万岁,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块儿商议啥时候买票回家。
张竞川交代完工作的事情,忽然又想起了在“老地方”打工的顾远航,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之后,他特地没有主动联系顾远航,而顾远航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张竞川心里思量着,也不知道是工作太忙了,还是这小子有意在吊他胃口。
正想着事情,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张竞川接了电话,话筒那头传来声响,那人口气颇大:“张公子,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想约你都约不着,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啊?”
他一听声音便认出来,来电的人名叫老钟,也是半个圈内人。
张竞川当下答:“你这说的什么话,想约我出来一个电话的事情。”言毕,他瞧了一眼桌上的台历,心下明了:“今儿个我没记错的话,是你生日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哪能忘啊,来来来……哥几个好久都没聚聚了,正好有空,组个饭局吧。”
老钟这才笑道,“行,你说的……可别爽约。”
张竞川应承道:“约哪儿呢?报个地址吧。”
老钟答:“就在许老板的酒吧吧,我还叫了梁子和三瓜那两人一块儿,就哥几个,没别人”
张竞川心里一咯噔,只恨自己话说太快。
到了下班点,工作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张竞川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遇见秘书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的喜悦还未散去,见他出门往外走,问他:“张老师,今天提前下班准备去哪儿啊?”
张竞川摸了摸脸颊,“嗯,几个朋友约着一起喝酒。”他看了眼办公室,“大伙儿都走了,你也早点下班吧。”
小秘书笑嘻嘻地,“谢谢张老师。”说完,拿起包也准备撤了,临走之前又对他道:“天黑夜冷,你回家也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