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没有刚刚王达他们伤得那么严重。
韦策见状便啊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烫伤的程度跟老董不同?难道因为老董皮糙肉厚的缘故?”
翁县令让管家带那人去上药,然后为韦策解惑:“不是他皮厚,而是烫伤王达他们三人的那一个瓦罐,是送过来之后另外又加热过的。”
韦策明白了:“所以方才唐公子让管家重演了一遍今日送汤过来的情形,为的就是证明那些瓦罐汤上桌的时候,虽然也还烫嘴,却没有到足以烫伤严重的地步?”
翁县令点头:“不错,所以只要去厨房那里找出那天给瓦罐加热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挖出凶手了。”
能帮的忙已经帮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与唐泛没什么关系了。
他谢绝了翁县令请他参与审讯的邀请,带着钱三儿回到贺家。
折腾大半天,此时早已夜幕降临,唐泛饭没吃好,早就觉得饥肠辘辘,想想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在贺家要另外让人现做也不方便,两人就打算在外面随便找点吃的。
没想到香河县不如京城繁华,一到晚上,连饭庄也关门了,除了那些青楼娼门,没几个还在营业的。
钱三儿嘿嘿一笑,提议去青楼吃饭,正好顺便连人生问题也一并解决,被唐泛一个巴掌拍到后脑勺上,顿时瘪瘪嘴,不敢吭声了。
唐泛警告他:“你要想跟着我,就别想这些事儿,回头找门媳妇,安安生生过日子!”
钱三儿委屈兮兮,他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对自家大人用看嫖客的眼神看着自己表示很受伤:“我可以发誓,我以前也没去过那种地方的!”
唐泛翻了个白眼:“你对我发誓有什么用,对你以后的媳妇发去!”
钱三儿贱笑:“大人,您交游广阔,给我找个呗,我对您的眼光绝对信任!”
唐泛:“我找的你一定要?”
钱三儿:“那是!”
唐泛:“那敢情好,等回了京,我就给你去向东边巷口那家卖烙饼的老板娘提亲。”
钱三儿惨叫:“我的娘咧!那女的都四十了,肥成球似的,大人你忍心让我羊入虎口啊?!”
听他把自己形容成羊,唐泛的脸差点没绷住:“那你不是说你每回去买烙饼,她都冲你抛媚眼么?”
钱三儿郁闷道:“那是因为她日日在那里卖烙饼,就没见过像我这么俊的,所以春心萌动了,但我不能因为同情她,就把自己往魔爪里送啊!”
唐泛:“去去去,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边凉快去,别烦着我了!”
两人一路走回去,远远的便发现竹院门口竟然热闹得很。
唐泛微微皱眉,快步走上前去。
热闹的主角,是贺家二房。
贺霖与唐瑜。
准确地说,是贺霖喝了酒,在冲着唐瑜耍酒疯。
唐瑜身前隔着严礼和公孙彦,碍于贺霖的身份,他们不好直接动手,但有他们在,贺霖也没法靠近唐瑜半分。
两个锦衣卫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贺霖,而贺霖则被这种眼神刺激得越发癫狂起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韦家如此,对贺霖更是如此。
他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去喝人家的满月酒,也能喝出一堆事情来。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而贺澄却说不出辩解的话,贺霖觉得换了别人,肯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更不觉得自己动手打儿子又什么错。
可偏偏唐泛站了出来,先是抬出锦衣卫和贺老爷子来压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小舅子竟然上下不分,对姐夫毫不留情地痛斥,还纵容那些鹰犬对他动手,这是一辈子都好脸面的贺霖所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气冲冲地离开韦家之后就去买醉,又遇上了平时几个吟诗作对的朋友,那些人都听说韦家发生的事情,借着安慰之名,行嘲笑之实,暗示他夫纲不振,被自家兄弟比下去也就算了,现在连小舅子都瞧他不起,又调侃他是不是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这些话听在贺霖耳朵里,更是火上浇油,喝酒壮人胆,他也没了对锦衣卫的忌惮,心中就剩下一个念头:找唐瑜算账!
对贺霖而言,他很难站在唐瑜的角度上去思考,体谅唐瑜这些年的不容易,他只看到唐瑜有了弟弟撑腰,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今日之后,自己在贺家,在香河县,还有什么脸面立足?
于是便有了唐泛所看见的这一幕。
唐瑜见天色晚了,原本是准备回自己住的地方,但她不放心贺澄,生怕回去之后又被贺霖借故找茬,就准备把儿子留在竹院,让唐泛帮忙照看一晚,谁知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唐泛,她只好祝福贺澄乖乖看书,不要捣乱,然后先行回来。
谁知在门口就碰上了气势汹汹酒醉归来的贺霖。
严礼和公孙彦正皱着眉头,眼瞅着贺霖仗着酒醉开始动手动脚,他们正考虑要不要把对方痛扁一顿呢,但贺霖总归是唐瑜的丈夫,唐泛的姐夫,所以二人拿捏不好分寸,就开始盼着唐泛回来。
眼见唐泛出现,两人都欣喜道:“公子!”
贺霖不知道是酒喝多了昏了脑子还是怎么的,连头也不回,还在冲着唐瑜嚷嚷:“你自嫁入贺家以来,我哪点对不住你!为了你,我不好酒色,连贺轩院子里都有一个通房,我却什么也没有,别人都说你妒悍,我还在外面为你说好话!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有你这样让弟弟在外面落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