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担心什么?不是说这顿由我请吗?”林董安慰我说。
“林董请的是杨总,我只是跟随杨总加班而已,一样是一样,我的费用由我自己出。”
“那我连你一起请。”
“不用,因为我不会回请林董你的。”我不想欠这些人任何东西,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过了一会,林董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这是你第四次拒绝我了呢。”
“怎么我有拒绝过林董那么多次吗?”
“第一次我邀你到我家吃个早饭你不去,第二次我请你把你画的画卖给我你拒绝,第三次我说送你回市区你连搭都不搭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让人讨厌啊。”林董幽怨地说。
拜托,哪个年代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记得,“如果我知道林董记忆力有这么好,我连一句话都不会说。”
“小杨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那么冷漠,不过我就是喜欢小杨这样直率的性子。”
全身无力,有钱人思维果然不正常吗?我都那么直接地表现对他的排斥,他怎么还这样啊?
“行了,小杨,”我还想说什么,杨凌照的声音就把我打断了,“你那个德行别丢人了,跟着我还会叫你出钱?”杨凌照一点也不掩饰对我的鄙视。
我更无力了,丢人别丢尊严就行,我的经济实力不足以让我达到你们不丢人的标准,我维护我的基本利益基本原则就是丢人了?
“原来林董跟小杨是熟人了,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就入了你林董的眼?”杨凌照不动声色地贬低我,我冷笑,他又怎么会不打击我。
“杨总怎么这样说,小杨很好啊。”林董喝着未完的咖啡,不以为然,“对了小杨,上次你怎样也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次怕不要拒绝了。”
上次我不觉得有必要为一个陌生人通报姓名,而现在也是,“我——”
“杨卓飞。”我还没说话就被杨凌照打断了,他叫那个名字既是明白地告诉别人我叫杨卓飞,也带着对我浓浓的警告意味。
林董似也听出不对劲,“杨总对你的下属员工都是如此关心吗?”
“我关心我的员工是正常的,怎么林董也如此关心我的员工?”
“杨总别误会,即使我有培养小杨的打算,那也要小杨同意不是吗?”
培养?我一下子抬头看他。
似是看出我的疑问,他温和的笑笑,“小杨还不知道我做什么的吧,我做的是国际工艺品贸易,那天看到你画的‘日出’,脆弱和柔软,倔强和孤独,你都从你的画作中透露出来,我当时就看出你在艺术鉴定方面一定有很高的天赋,本来那天我想找你详谈的,但你一直就把我定位成一个‘试图拐卖孩童的人贩子’,而我以为你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一直在找你,真是人算不如天定。”
“林董你错看我,我这点半吊子的水平又怎么值得你关注。”我不会天真地以为有人只看一眼我作画就心心念念着找到一块宝了。
“小杨你以为一幅画的艺术价值在哪里?以现代的技术什么样的画仿造不出来,唯一无法仿做的是——”
他看向我,我自然就接上说,“情感!画家在作画时每一次落笔,每一丝笔触所蕴含的情感!”
“对,小杨你很清楚,那么做为一个艺术鉴定师最重要的不是技术上的技艺,而是天生对艺术情感的敏感力,而你的‘日出’,它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的瞬间,你也从中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