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宾利一路疾驰。
路上,麻痹感不受抑制的袭来,靳寒摸出烟盒,极力控制着抖动的双手,点火引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一口,借以提神。
古岳通过后视镜,看到靳寒的额前已经渗出汗珠,心头一紧,知道时间已经不容多少,脚下的油门又向下猛踩下了几分。
汽车驶抵警局门口,古岳警惕的扫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低声一句:“靳总!有记者!”
跟在靳寒身边多年,已经让他练就了一副敏锐的嗅觉。
靳寒鹰眸微挑,瞥向了窗外。
警局门口,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打着双闪,未曾熄火。
待车停稳,不等古岳为他打开车门,靳寒径自开门下车,大步走进了警局。
说来正巧,游天泽抱着已经昏迷的慕凝安,从大厅的中央阶梯快步走下。
靳寒立在大厅中央,吸下最后一口烟,手指一抿,掐灭了烟头,接着随手一投,烟头不偏不倚的扔进了几米外的立式垃圾桶。
游天泽仿若未见一般,目光越过靳寒,路径直抵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轿车。
靳寒双手插在裤袋,向前走了几步,拦在了游天泽的面前。
鹰眸一扫,只见慕凝安一张失了血色的脸,毫无知觉的瘫软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靳寒眉峰皱紧:“她怎么了?”
游天泽逼停在原地,冰冷的吐下一句:“如果不想她有事,就赶紧让开!”
“你可以走!人留下!”靳寒沉声一句,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游天泽侧身一步,移身要走。
靳寒探身上前,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口,冷佞一句:“一个有妇之夫,抱着我的女人,竟然还振振有词?”
“你的女人?”游天泽并未退缩,扭了扭被他攥的死紧的脖颈,“她含冤进警局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困在这里一夜,拨的唯一一通电话是给她美国的私人律师!你在她心里,还没有一个外人值得信任!”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把人放下!”
“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只可惜,你永远都是后者!”
游天泽的一句“先来后到”,确实足够戏弄。
靳寒凛然一句:“先来后到不假,别忘了还有一句后来者居上!”
靳寒捏在他领口的手,又紧了紧,游天泽微微一呛,脸憋得通红:“天亮了才知道来抢人,昨晚你去哪了?凝安前脚才离开,后脚你就迫不及待的叫了别的女人脏了她的房子?qín_shòu不如!”
靳寒眸色一深,冷哼了一声:“跟踪我?”
游天泽冷眼一瞥,看着豆粒大的汗珠从靳寒暴起的太阳穴顺流而下,不禁冷笑:“心虚了?等凝安醒来我就会告诉她你的那些龌蹉事,让她清醒一点,认识你,是她瞎了眼。”
靳寒攥着拳,指尖扣到肉里,试图让疼痛令他保持清醒:“门口就是记者,你前脚从这扇门出去,紧接着就会有摄像头攻上来,围着你!”
“不可能!”游天泽决然一句。
“是谁陷害她,很快我就会查清楚!至于门外的记者,必然是冲你而来!也许她受人陷害,八成也与你有关!你现在带她出去,媒体会怎么写,你应该不难猜到!就算是你不在乎,可是你别脏了她的名节!”靳寒一句一句咬牙说着。
游天泽眉间骤拧,半信半疑。
如果靳寒所说的是真的,门外就候着记者,他一旦抱着慕凝安走出那扇门,以他曾经和慕凝安的关系,媒体必然会添油加醋两人之间的关系。
争执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来到近前,附到游天泽身边,低声耳语:“游总!外面有记者!大约有六七辆车!正门,怕是走不了了!”
游天泽听罢,神色收紧,看来靳寒并不是炸他。
见游天泽有了迟疑之色,靳寒松了攥在他领口的手,抬起慕凝安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双臂并用,将她从游天泽的手中接了过来,转身走出了警局大门。
古岳等在汽车旁,一直开着车门等候,见慕凝安已是瘫睡的状态,忙问:“慕小姐她怎么了?”
靳寒弯腰坐进车中,厉声一句:“去医院!”
古岳不敢耽搁,关上车门,径自坐进驾驶位,紧忙发动了汽车。
路上,靳寒问:“靳晟到警局了么?”
古岳看了一眼后视镜,应话说:“三少刚刚堵在路上,这个时候,想必应该到了!”
靳寒看向后视镜,迎向古岳的目光,吩咐了一句:“让他尽快把保释的事情处理干净!抹掉游天泽介入的痕迹!”
“是!靳总!”古岳不敢怠慢。
靳寒平复了一下呼吸,继续说:“查!我要知道那个利用她的人是谁!”
“是!”古岳看了一眼后视镜,靳寒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一双薄唇也褪去了血色,紧张地问:“靳总!您再撑一会儿!医院就快到了!”
靳寒微微点头,接着垂眸看向睡在他怀里的女人,薄唇微微勾了勾。
想跑?没那么容易!
金陵西城,某私立医院。
高级独立病房内,慕凝安神色安逸的躺在病床上。
一旁的沙发上,靳寒翘腿而坐,双眸紧闭,修长的指尖不断揉着高挺的鼻根,难掩倦乏。
医生一番查验,踱步来到靳寒身边:“靳总!慕小姐血糖偏低,血液中查出有轻微的mí_yào成分,并无大碍,已经给她注释了一些营养液,很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