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周大海那里的路上,李戊一眼就发现杜子聿脖子上的红印,笑得极其猥琐,一路话里有话的调侃,直说他新婚燕尔,小日子蜜里调油,杜子聿只觉自己吃了哑巴亏,一肚子烦躁无处宣泄,嘴里发苦,都出现上火症状了。到了周大海那里,他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喝下去,才稍微舒服了些。
“这几天来,我们转了大半个佛山,开工厂的事儿,还是没什么进展……”聊起生意,杜子聿也不多绕弯子:“周大哥,你之前不是说想扩大作坊么?你还差多大资金缺口?”
“咱们合伙开作坊?”周大海一听就明白了,摆了摆手:“不成不成,你们要真打算走量,我这小作坊可不是进一两台机器,多招几个学徒就行的,起码得扩建个2-3倍,真要找工人重新装修,还不如你们租个毛坯省钱省力。”周大海琢磨了片刻,提议道:“我吧,倒还真有这么个地儿,1000平米的中型作坊,机器工具都是现成的,因为出了点事儿,一直这么荒废着,你们要真有心盘下来,我能帮你们牵牵线……就是,你们可能得打点打点,这事儿犯得有点要命。”
“是什么事儿啊?”李戊问道。
周大海叹了口气:“前几年着过火,死了人,消防的人来查,发现没办过许可证,要罚款老板跑了,现在执照还在工商局扣着呢,这么多年没人领,这地方跟充公了差不多……”他边说边摇头:“我一个老哥们儿,原先是那里的雕刻师傅,带着一帮学徒全都下了岗,到现在也没个固定的营生,到处给人打工,也是怪惨的!”
“这可不是小事儿吧,周大哥!”李戊愣了愣,直摇头。
周大海憨厚地笑了笑:“嗨,这不就是说出来你们听听,你们是北京那边的老板,多少跟上头有点关系,找找人,赔点钱,不比你们新弄个厂容易?新厂办执照不还是得找人?”
“哎,我说周大哥你可真逗,就算北京人也不见得全是高-干子弟啊,更何况我们还只是北京周边了……”李戊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周大海:“话说哪个厂这么倒霉啊?”
跟周大海连说笑再打听的聊到中午,杜子聿才从店里出来,李戊一出门就开始打电话,一连好几通打完,扭头冲着杜子聿挑挑眉,笑起来:“放心吧,那厂子有门儿了!这两天咱们哪也不用跑了,护好了肝,准备请客吃饭吧!”
杜子聿点了点头,李戊还是有些门路的,他爸在t市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脑子精明,情商高,酒量还好,人际关系混得不错,李戊继承了他爸的优良基因,做事活分,是个万金油似的生意人,虽说世俗气重了些,但办这种事既有人脉,又有经验,他一说有门儿,那事就办成了80。杜子聿需要做的就是在饭桌上给足面子,话说漂亮,酒喝到位,该意思的地方意思……剩下那20也就差不多了。
“周大海你也要防着?既然是他来牵线,有没有猫腻早晚他也要知道。况且,真要开起作坊来,我还想请他来做工……”杜子聿皱起眉。
“你小子这就不懂了吧!这种事不好在明面上说的,等事情办成了,随便编个谎话搪塞一下就得了。”李戊笑得一脸城府:“你就说咱们冤大头把罚款都交了才盘下来的厂子,他不信能怎么着?让他猜测我们找了关系,跟咱们摆明了告诉他找了关系,可是两码事。”
“嗯,懂了。”
李戊看杜子聿表情敷衍,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以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交给你姐夫,你专心玩石头就成!”说着,朝杜子聿挤挤眼:“姐夫办事,你放一百个心。”
接下来的几天,李戊安排了几场局,无外乎吃饭唱歌,吃吃喝喝下来,倒比每天跑厂房要累,所幸酒桌上有了沈石这个千杯不醉的主,这几回应酬,杜子聿和李戊都没喝得太难受,就是杜子聿给领导剥了两回花生壳,一回基围虾。
“小李,你放宽心,我回头帮你们打好招呼,你去局里把罚款交了,再申请营业执照做个法人变更,补个消防证,这个流程就算走完了。到时候你们该营业营业,该招人招人!”得到这种许诺,几天来也算没白辛苦,李戊把领导送上车,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对着杜子聿比了个ok。
“明天再去厂房看看,缺什么补什么,翻修翻修……”杜子聿也是松口气,刚刚在包厢里喝了几杯洋酒,这会儿酒劲儿才上来,风一吹有点想吐,看李戊又打到一辆车,他摆摆手:“我坐不了车,走回去。”
“沈石,人交给你了。”李戊也是酒气熏熏,坐上车就不想动,胡乱挥挥手。
沈石嗯了一声,看着车开走了,扭头问了一句:“抱你?还是背你?”
“滚蛋……”杜子聿身子一歪靠在沈石肩上,伸手去掏他的裤兜,一番摸索拿出个薄荷糖盒子晃了晃,拇指挑开盖子,往嘴里倒。等沈石反应过来拉住他的手腕,翡翠珠子已经进了嘴,杜子聿两眼发直,刚要把翡翠当糖嚼了,忽然腰被扣住,沈石欺身吻住他,舌头一扫就把两颗翡翠珠子抢走吞了。
杜子聿下意识地揪住沈石的衣服保持平衡,脑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恍惚明白了自己吃错了糖,嗔怪沈石的话刚咽回去,又忽然反应过来这小子的舌头为什么还在自己嘴里打转?
“唔……”发出抗议的哼哼声,杜子聿因为酒精发软发热的身体却被沈石越抱越紧,嘴巴被紧紧封住,舌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