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唐不弃唤了一声,可是她一无所知,仿佛与外界隔了一层,什么话都到不了她的心里。
当然也听不到他们的求救。
就在他们彻底失望的时候,唐忱柔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砍断了绳索,眼神依然呆滞,从窗户里跳了下去,再也不见人影了。
裴子浚和唐不弃跟本追不上一个失去神智的唐忱柔,却在大街上迎面撞上了自称说要去巡查铺子的楚王孙。
楚王孙听了他们叙述了百草堂的前因后果,大为惊讶,“居然……居然又这种事吗?”
“那我要去看看了,不不,”楚王孙又反悔,“还是等本掌门着急本派的各位高手,大家一同去,一同去。”他在裴子浚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最怕虫子了。”
裴子浚哭笑不得,等到人马到期,天已经快要亮了,他们推开二楼的阁楼,哪里还有什么蛊?什么虫?只有一股潮s-hiy-in冷的气息挥之不去。
裴子浚忽然想起了那小蓝皮册子最后一页,记录着一个名字。
却和前面的人都不一样,没有写她的生平,事迹和武功绝学,只寥寥几语的记录着这样一句话。
“唐忱柔,壳也。”
他似乎有些猜到了唐忱柔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了。
第60章
125
在百草堂一无所获后,裴子浚就带着唐不弃住进了楚王孙在洛京的别院里。
虽然唐不弃也做了不少时候的唐家小少爷, 但是看见这亮瞎狗眼的府邸, 还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也说话也不利索了,“师……师父,那门口的狮子是……纯金的耶……”
裴子浚对于自家徒弟这种刘姥姥进大观园丢人现眼的模样简直没眼看,轻声在他耳边说,“你砸坏了, 就把你押在这里抵债。”
唐不弃束手束脚什么也不敢碰了,他知道他师父向来不喜欢他,谢哥哥一不在, 他就原形毕露了……以前他还能搬出谢哥哥来当靠山, 现在却是半句也不敢提谢哥哥。
他知道他师父和谢哥哥闹矛盾了。
唐不弃很委屈。
师哥不要, 比冬日里瑟瑟发抖的小白菜还委屈。
虽然没有抓到元凶,甚至没有找到那些罪魁祸首的蛊虫,但是百草堂的事情却是真相大白, 那位巫医得以释放, 并且请来他j-i,ng通驱蛊之术的师兄给那些发病的孩子去蛊。
还好这些孩子中蛊时间都不长,没有伤及神经,蛊虫祛除后, 只是昏睡了一些时间就清醒了过来, 红着眼睛哇哇大哭, 各自找自己的父母。
一场劫难终于烟消云散。
楚王孙楚掌门喊冤喊得抑扬顿挫, 余音绕耳,“裴老弟呀,我们天子盟可真冤枉啊,他们一定是嫉妒本掌门太帅了,才会来陷害我。”
“……”
裴子浚看了看这位金光闪闪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仁兄,很想指点他去卖艺唱戏。
可是他们还是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意欲何为?还有,那个人似乎和元卿是旧识,可是他如此神通广大,依照他的年纪,江湖上却丝毫没有他的记载,实在是件怪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几辆马车浩浩汤汤的进了洛京城。
裴家的援兵十分马后炮的到了。
率先下来的是刑刃和他娘刑三娘,他朝着舅舅略微颔首,并且请舅舅即刻做两件事,第一件是搜寻唐忱柔的下落,她既然在洛京出现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另外一件事是……找出青羊教一干人等的落脚处……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跟这位教主脱不了干系,他要给大晁武林一个交代。
所有的人都陆续下了马车,最后一个下马车的是一个鹅黄色衫子的少女,她素来喜静,也不懂江湖事,只安安静静等待着他们谈完事情,好走到裴大哥身边去。
可是这一日裴子浚却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脸上的神色是从来没有的严肃,他说,“小诗,有一件事情,我务必想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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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送和裴子浚谈完以后,一直恹恹的,刑三娘便问她,“怎么?阿浚欺负你了?” 刑三娘性格泼辣,可挺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又是儿子将来的妻子,免不了多问了几句。
可是小姑娘只是红着眼睛,不说话。
刑三娘觉得在柳诗送这边一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就提着棍子找儿子算账去了。
柳诗送看着刑三娘为自己气冲冲的样子,又喜又涩,她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可是却家道中落,被充了妓,从此漂泊无依,她做梦都想要会有一个家,她便可自欺欺人,一叶障目。
现在,终于骗不了人了。
像菟丝子花一般的姑娘,总是被命运牵着,命运让她往东,他便往东,命运让她往西,她便往西,可是,这一次,她想要勇敢的,为自己做一次主,不依靠任何人。
她愣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无名无分的,再呆在裴家也没有什么意思,收拾了几件衣服,从后门走了。
裴家的人,在洛京城中寻找了几日,唐忱柔的下落一无所获,那个炼蛊的神秘人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可是,对于魔教的下落,却有了些蛛丝马迹。
这是蛛丝马迹是由裴子浚提供的线索找到的,原本他们一筹莫展,裴子浚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子,并且让他们在城中的药店盘问,最近有谁来抓这个方子的药。
刑三娘看了一眼,是小二去热退烧的方子,有些不解。
裴子浚也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