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啦!”不惊看了一眼碗里。嫩黄嫩黄的桂花酱铺了一面,清幽淡甜的香气绕了一整个店。
木蓝立马直愣愣地看到不惊碗里:“这个……这个好吃么?”
“嗯。”不惊抬眼看他,忍不住一笑。
木蓝低下头不好意思,滑了两下自个碗里的豆花。
“陈家大娘,”白泽芝看了一眼木蓝,朝店家喊了一声,“给这小孩儿也上一碗桂花的豆花。”
木蓝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白泽芝:“白哥哥,这个……吃不完怎么办?”
“你会吃不完么?”白泽芝看了一眼木蓝手里快见底的卤豆花。
“呃……”木蓝三两口将碗里的卤豆花吸溜进嘴,然后摸了摸肚子,抹了抹嘴道,“应该不会……呵呵……”
店家大娘端了一碗桂花的过来,看到木蓝早就将卤豆花吃的光光,便笑道:“这小孩儿真是可爱!”伸手将空了的碗拿了走。
木蓝伸手将桂花酱拌了拌,一面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才不是小孩儿。”
“嗯?”白泽芝听着他嘟囔就笑了。
“帮忙做事的就不是小孩儿啦,”木蓝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接后一句却是声音小了些,“像半夏这样的才是小孩儿。”在木蓝眼里,能独立诊病的,就脱离小孩儿范畴了。木蓝可是□□岁能跟着师兄外出诊病了。而谷中目前只有半夏还在辨百草学药理,自然小孩儿只有半夏一个。
白泽芝看着木蓝埋头吃豆花,单纯而快乐,眼里便柔了几分。这半夏也是从木蓝口中听了几次,是木蓝的小师弟,才四五岁的小孩儿,尚在药谷中辨百草。薄言的弟子都是挑的资历不错的孤儿,拿药名当名字,养在药谷中,学成了就放出谷外开药铺。虽说谷外的世界精彩万千,木蓝却是经常会提到谷里的一些事。可见,薄言对弟子们很是不错。对木蓝他们来说,那算是一个家了吧。
不惊在白泽芝对面安静地吃豆花,举手投足都很是优雅,声音都没有。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只是,不惊虽垂眸吃着,余光却将对面的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四平八稳心里却是莫明地有些烦躁。
白泽芝夹过一块豆干,蘸了点黑色的咸味酱,吃了吃,对木蓝说:“嗯,这个不烫了,尝尝吧。”
木蓝放下勺子,也伸筷夹起一块,蘸了点白色的酱尝尝。“唔……这个是花生酱!”木蓝点头很开心地对白泽芝道,“很好吃!”
“好吃也别吃太多,小心着牙疼。”白泽芝将碗里的豆花吸溜个精光,放下碗。
木蓝又夹过一块豆干,蘸了点灰白的酱吃了两口,不住地点头,一手端起碗,顾不上勺子了,直接就着碗呼噜上几口。
不惊掏出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天青色棉布巾,递到白泽芝面前。
白泽芝看了看布巾,又看了看不惊。虽说白泽芝吃的爽快,却只是嘴唇上沾了些油脂,在光晕下显得油光润滑,唇外是一点都没有沾染上汤汁。白泽芝摆摆手:“不用!”除了在家里,白泽芝出门在外还真不曾使这布巾擦嘴。
不惊也没有坚持,退回手,将布巾放在碗侧。优雅地吃完最后一口,拿布巾拭了拭唇。至始至终,没有一丝吸溜声,也未有勺子碰到碗的声音。
白泽芝挑了挑眉。
这时候木蓝还在大口吃,未有半分停顿。
“慢些吃,又不赶时间……”白泽芝看着木蓝,话未说完,却是纵身将木蓝往后一揽。一道银光闪进,三枚银镖扎在桌上。
这一下,店里的客人叫喊着争先恐后地逃出店外。白泽芝余光里只见不惊往店内退了退,并没有半分慌乱。
几道黑影从暗处飞落下,持刀直面白泽芝。
有一黑衣却是紧跟着那几个黑衣人落在店外,一把银晃晃的大刀从上方抡进店内。
在客人的推挤中,白泽芝一跃身接过,回身拉过店家大娘和木蓝,往里一推。
木蓝将店家大娘紧紧拽住,拉着在角落蹲下,手上不停地颤抖,嘴上却说:“大娘别怕!”店家大娘哪敢多说一句,眼睛探望着,只盼着这些个人不要到店内砸坏了东西。
店外那几个黑衣已打得难舍难分,白泽芝挥刀砍了过去,踢开一个抡刀斜挥。那黑衣拿剑一挡,退开一步,借势反脚踢向白泽芝锁骨。白泽芝欠身一让,将旁边正好挥刀过来的一黑衣反手一扭,挡在面前。那位反脚踢过来的黑衣收脚不及,踢向自己的同党。那被踢的黑衣全身一软,瘫了下去。
“啧啧啧……”白泽芝摇头,手里却没有停下,将刀挥得虎虎生威。
一道蓝色在眼前闪过,将几位黑衣打得出其不意。只那一瞬间,不惊便站在白泽芝身边,半扶了一只臂。周围的几位黑衣捂着被不惊攻打的部位,相视一下,便在夜色里消失。
“公子,我们回吧。”后面一黑衣人上前道。
“嗯。”白泽芝点头。眼睛却是带着几分探究望向不惊眼底,只见他分毫不乱的镇定与波澜不惊。白泽芝抽出手臂道:“多谢。”眼里却没有半分道谢的意思。
不惊挑挑眉,看着白泽芝毅然转身便走进店里,手不禁摸了两下脸,心道,怎么从他眼里看得自己不像个好人呢?明明这般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不惊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暗暗又叹。
白泽芝摸出个银两给店家,拉过还在惊吓之中的木蓝走出店,无视了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不惊。黑衣也隐入夜色之中。
“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