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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公嗣……我昨晚上喝醉了………”
司马昭伸手帮刘禅揉手腕,一张嘴,突然又觉得自己笨拙起来。
“我居然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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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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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司马昭觉得窘迫感这下子可咬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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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怎么听,都好像暗示刘禅在期待什么似的;
不不不,应该说在暗示如果他没入睡,就要怎样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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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到的葡萄,酸得张不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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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司马昭的手臂;白衣袖从他臂上退下半截,露出手腕来。
他的掌心温暖柔软,与司马昭摩挲一处时,两人仿佛久已习惯这亲昵,倒也不见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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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是我误会你的意思了。昭公。如此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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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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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我们躺着说会儿话吧。”
“……嗯。”
司马昭一肘托腮,在刘禅身边侧躺,另一只手无处可放,想一想,又搭回在刘禅腰间。刘禅对此的反应是自枕手臂,躺得离司马昭复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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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相近,眼波流转。司马昭抚弄刘禅的青丝长发,只觉自己像浮荡在一池碧波春水中。一室静怡,却有无色风,吹皱他心头微澜。
室内熏着梅露丸的沉郁香味。司马昭看见自己的青枫腰带搭在刘禅的身边,刺绣的巫山云,压住刘黄金衣扣上的月宫蟾。色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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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素体相亲,白衣素裳,衣带相缠,同温锦被,倒也别有一种fēng_liú滋味。
一切突然没了距离。攻防消融,抹却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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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的手指兀自绕着刘禅的长发:
“公嗣。攻克成都那日,你降我后,邓艾曾问我:蜀国分明犹能一战,蜀主为何早早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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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公是如何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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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歪着头,笑道:
“我说,这是你刘公嗣的气度。知道自己的器量,又知道世事之趋,所以不忍心徒劳害命死战,以仁心归降于我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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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苦苦美化一个自甘亡国之人?”
刘禅笑起来,睫毛轻眨,嘴唇一动,笑意中苦涩一转。他从枕上侧过头来:
“我大约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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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腻了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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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