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话至此开篇
滟滟横波色,烟雨锁重楼。
风帘翠幕里,歌舞正悠悠。
江南的景色总是好的,缱绻温柔,天光水色,与北方大不相同。而扬州却又是江南风景绝佳中的翘楚。
建在湖中的阁楼檐如飞翼,帘如春染,伴随着吴侬软语的小调软绵绵的四散开来,真是让人醉死也值。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扬州有名的歌舞楼,名曰:烟雨楼。
楼中绝美的佳人,绝美的舞姿,悠悠的曲调,无一不令人销\魂。
这个时候,也正是王孙公子门你来我往,互相天南地北的吹嘘,故意卖弄自己腹中那少的可怜的几滴墨水来博得美人好感的时候。他们谓之曰:真纨绔,自fēng_liú。
“要说天下奇闻,我这儿却有一件绝对新鲜的事儿。包管你们没听过。”锦衣公子为了拉回自己前番输了酒令的面子,此时故意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道。只是,那眼睛,在此期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扫过面前斟酒的美人了。
同桌的人显然不信,有什么事实自己也没听过的了。于是他只是意思意思的一挑眉头,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那声音,尾音悠长悠长的,真是将他的高傲不屑什么的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相信?本公子保证这事儿江南绝对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因为家里有人在北方做事儿才及时得到的消息。哼哼!南边儿嘛,现在还真没几个人知道。”锦衣公子急了,首先开始强调自己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这时,身边伺候的美人也来了兴致,挨了过来,连声催说。软玉温香在怀,这公子哥喜得连声道好,越发的得意了,精神立马十足。只见他一挽袖子,仰头灌了一盅美酒,一手揽着美人,开始了他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的演说。
“话说,京城里贾家,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不清楚?那金陵四大家族你们知道吧,这荣国府啊正是这四大家族之一的贾家。京中贾家有两府,一是宁国公府,二是荣国公府。而本公子现在要说的这桩事儿正是近日发生在这荣国府中的……”
楼上的演说还在继续,当然,要一直演说那时不可能的,时不时的定要和身边的美人亲近亲近,再在一班狐朋狗友羡慕妒忌恨的眼神中喝几口美人斟的酒,然后被各方朋友泄愤似的抓着灌酒,最后再断断续续的继续。这才是实情。
……
青衫落落,周身潇洒,面带似有还无的笑得像春风一般的青年落地无声的踏上了盘旋而上的楼梯。但是他没有进入楼中的歌舞场,也没有要那些公子哥们最喜欢的雅间,而是转了个弯,向顶层走去。
西子楼共有三层,除了水中支撑的木料,便是最最豪华,奢靡的歌舞场。载歌载舞,衣香鬓影,舞影婆娑,美绝。二楼便是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士子,酸腐书生的最爱之地,雅间嘛,
仅“雅”这一个字还不够说明一切?三楼,三楼么?据说是此楼主人的私人地盘,不开放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据说,这楼的主人家有万金,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据说,这楼的主人年轻潇洒,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据说,这楼的主人七老八十,是个典型的老牛吃嫩草的主:
据说,……
据说……
然而,据说中的主人却在顶层的房间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回头问身边娇弱秀美的小少年,“夙亦,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少年答:“已经吩咐人进去了,直到小主人出世,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嗯……那就好。”离忧懒洋洋地顺手推开一扇窗户,看着外边的风景,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果然是好风景。
突然,外边一阵喧闹。离忧皱了皱眉,面上略带不悦。
夙亦反应极快,一见此状,立马向他告了声罪,便退出去处理了。
不多时,外边又恢复如常,夙亦也走了回来。
“出了何事?”离忧本就无聊的很,这才随口问道。
“不过是几个王孙公子为了陪酒的姑娘争风吃醋罢了。”对此事,夙亦很不以为然,显然是见惯了的。
“哦,原来如此。”离忧笑道,随后又说道:“倒是让我想起三界的那些朋友,与这人间的纨绔子弟,除了仙凡的差别,倒还真是一般无二。当初子芈可是其中最爱唠叨三界奇闻逸事的一个,哪怕是天帝的后宫也被他给扒的清清楚楚。呵!”想起一脸端正,实则险恶的天帝被子芈扒出他的陈年嗅事,离忧顿觉畅快无比。果然,自己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嗅事之上啊!
夙亦被他面上的笑弄得有些寒颤,想起刚才的事,灵机一动,说道:“方才,那些人也有谈论一件奇事。属下虽然不是凡人,却也听得有些意思,主人可要听听?”
“哦,即是这样,你边说说吧。”
“说是京中的荣国府政老爹,前些日子得了个二公子,而这二公子,一生来便……”夙亦说这事原本只是怕了他方才的诡异笑容,也没别的意思。但是,这在离忧听来,却是很重大的事。
这几年自己一直关注林家,却忽略了京城里的荣国府。那个衔玉而生的公子不是自家绛珠在人间的冤家吗?唉——当初和警幻不过匆匆见了一面,那书也不过重点浏览了绛珠的生平,却忽略了这个冤家。
怎么办?
怎样才能既不让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