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色纠结的猜测真相,眼前一双熟悉的素色银纹靴已经映入眼帘……扶笙抬头就看到鸿钧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黑色长衫,抬脚跟上。
走在前面的鸿钧微微侧了侧头似乎看了下对面的山峰,如今的洪荒还没有统一的字体,鲜有文字交流,有需要也是依靠符文中蕴含的意境体会,扶笙见鸿钧看了眼自己留下的笔迹便兴致勃勃地想要解说,却见对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并未停留,扶笙嘴巴一张一合终是没吭声。
又是一路奔走。
最终停留在一不知名洞口前。扶笙是有点踌躇的,这段日子他死皮赖脸地跟了一路,期间鸿钧从未对他主动说过几次话,总是他一个人挤话题。多半时鸿钧仅仅是看他一眼不做评论,只偶尔会回应几句。扶笙默默告诉自己这是高手惯有的毛病,等日后他登堂入室……登堂入室……登堂个腿啊!!
眼看鸿钧不往洞口走反而往一边的石壁上撞,扶笙一呆,收手想拉他却只碰到了衣角。鸿钧并没有一头撞上去反而穿石而过,显然这才是真正的入口,旁边的洞口只是误人眼的幻术。
不愧是我媳妇儿!扶笙一脸骄傲地撞上石壁。
面上一阵剧痛,扶笙眼角带着生理盐水捂着鼻子,英雄弯下了小蛮腰。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感觉鼻腔内一热,掌中指缝黏黏的……
地上鲜血三两滴,嫩绿的植株娇羞地被艳丽水珠砸弯了身子。
扶笙掏出一张自制小毛巾捏住鼻子后退两步,横眉怒目看着眼前的石壁,咬牙切齿,阴森森道:“鸿钧你好样的,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待在里面不出来!”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扶笙就是喜欢一个人也不愿意这样被欺辱,低声下气那么久,自降自尊还不算,就算老跟人后面是他碍着人眼,被这么整还真让人窝火!
一码归一码,喜欢是一回事,讨厌又是一回事,等什么时候把那鸿钧娶回家有他好受!
扶笙气哼哼地甩袖走到露在表面的洞口中,决心再此定居顺便摸索对方的幻术窍门。
又是三年。
期间倒是遇到鸿钧一次。
这座无名山前有一棵不知名的桃树,高数半百尺,树干三人合抱般粗,与寻常桃树不同的是它从未开过花。扶笙曾好几次试探,始终没有感受到其中有树精存在。洪荒草木化形不易,多需助力方能修成人形,譬如之前受了扶笙麒麟之血后第二年便化形的两个看门童子,虽说他们修为实在有够烂的,仅仅是最低的地仙修为。这着实让已经大罗金仙巅峰的扶笙有些看不上眼。只是想着毕竟是自己的血催生的也算是自己人以后被人逮住当药草炼化了着实不爽,便给两人起了小草小木命二人看着洞口,或者说留意隔壁鸿钧有没有趁他不注意溜出来。由那两滴血对草木的效果可见,植株于洪荒地位着实低的可怜。这么想着扶笙也曾施舍过几滴血浇灌在桃树上,可惜以外的丝毫反应也没有,反倒桃树下面的土越发肥沃灵气四溢了。扶笙颇觉不是滋味。
桃树倚水而生,没几步远便是常年流动的河,那河看上去不是很深,但水很清澈,扶笙想到水至清则无鱼,可那河里分明时不时有几尾银鱼跃出水面,点点荧光显得此处越发富有生机。扶笙时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捕上几尾在河边烤来吃。草木门童对于肉食没有需求反而避之不及,扶笙便没留他们的份,肥嫩的鱼肉被烤的油水都冒出来,香气在鼻尖萦绕挥之不去。这种不知品种的鱼体态纤长,肉质鲜美,最棒的是,除去大块头的鱼脊骨头骨以及尾骨没有额外的鱼刺。每每此时,扶笙就想念前世那些调料,如果有的话想必这鱼就更美味了。
再次陷入怀念中的扶笙刚咬了一口,就感到身后隐约传来一丝法力波动。扶笙嘴里咬着鱼回头就看到鸿钧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鱼,纠结一瞬咬下口中的一口鱼肉咂吧咂吧咽了,别扭的举起串着鱼身的玉制针子有些不舍:“你……要吃么?”
鸿钧眼神已经恢复淡然,他看着扶笙突然问道:“你可知,你手中的……鱼为何?”
扶笙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是什么?”
鸿钧似是皱了皱眉,淡淡道:“此种为银龙与水族的后代,名龙鲤。幼时外形酷似鱼类,成年后为银龙,血统越纯正,与银龙力量越发靠拢。”
扶笙也不在意:“再高也不过是个杂种。便是龙族我又何惧之有?我还没吃过龙肉呢!”
鸿钧却是冷冷道:“龙族自视甚高对于子嗣便是旁支也极为偏袒。”
扶笙看他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波动,银色发尾温顺的垂在大腿根部,有几缕不羁的发丝垂在脸侧让人心里痒痒的,银灰的眼睛像是容纳了整个星空,光彩夺目,象牙白的皮肤细腻到几乎看不到毛孔,视线移到那张浅色淡粉的唇上,便觉心神一荡。手中香喷喷的鱼也掉在地上。再往上注视到鸿钧的眼睛,他有些仓促地避开不去看这个冷静自持的人,胸口一跳一跳的,扶笙手指动了动不着痕迹地压下难以言喻的羞赧。只是一瞬的事,扶笙掩饰地扬起漫不经心的笑脸,掏出扇子半遮着脸打趣:“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鸿钧却不动声色道:“天道之下万物平等。我不过是劝诫你勿要招惹是非多添杀戮,沾染因果。”扶笙就是喜欢那张义正言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