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韩景宇的话,脸色就变了变,钳制着韩景宇的手往前一推,韩景宇往前扑了一下,马上就有人上前压住了他。
得了双手空闲的男人看着那张被他揉的皱巴巴的纸,这些个二世祖的背景照片都在上面,偏到了梁耀这张照片上……
抖了抖夹在两指间的a4纸,上面被他抖下了两颗瓜子壳儿来。本来就是复印的a4纸,紧巴巴的一寸登记照,还是黑白的,他这几天跟着几个二世祖玩的乐呵了,这张夹在文档最后一页的纸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吐了几颗沾着唾液的瓜子壳儿,一张黑白的照片被污的不像样子,根本看不出来那上面人的长相。
韩景宇还被人押着,挣扎了几次挣扎不开,死瞪着那个一边一会看照片一会看他的男人,“现在可以放开了?”
男人把手上的纸夹进档案袋里,冲着韩景宇摇了摇手指,轻飘飘的两个字,“不行。”
韩景宇一下子气的差点站起来一拳揍上去,身后的几个人死死的压着他,不让他动弹上一下。
“证件给我看一下。”男人说。
韩景宇想起了放在包里的身份证,那一群人本来就盯着他的动作,跟着韩景宇的目光落到了掉在不远处的背包上。
男人走过去把包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沾着的黄沙,走到韩景宇面前,“证件在哪?”
韩景宇虽然恼怒,但是也是知道审时度势的,“背包里。”韩景宇有些迟疑,他买了车票之后,就随手把身份证丢到背包里去了,但是具体放在了哪里却是不知道的。
男人拉开拉链,在里面翻翻拣拣了一会儿,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韩景宇。
韩景宇知道他是没找到,心里也有点不妙的预感。
男人把包丢到他面前,“在哪里?”
韩景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被翻乱的包,“身份证,在里面。”
男人看到他还不想承认,直接拎着他的包开始往外面倒,里面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叠现金,更多的就没有了。
“在哪里?”
韩景宇整个人都懵了一下,明明他把身份证是放到包里了的。韩景宇知道,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如果不能出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很可能就要被困在西藏这里当兵了。他一下子想到了出站时候捏在手上的车票,一下子又挣扎起来,“我出站的时候把车票……”然后他说不出来了,他只记得刚才从口袋里摸零钱的时候顺便把车票也掏了出来,然后就是那么随手的一扔……
男人看着韩景宇现在僵住的脸色,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甚,“我说,梁耀梁同学,你在学校是表演系的吧?”他蹲下来摸着韩景宇的头,韩景宇别过头,一脸厌恶。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男人十分好脾气的改用手拍了拍韩景宇的肩膀。
韩景宇咬牙切齿,字字都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我不是梁耀!”
他这打死不承认的态度终究是把别人激怒了。
那男人拧着眉头喊了一句,“拿绳子过来!”
一个当地驻守的军官马上就拿了一条粗麻绳过来,那种麻绳都是部队里用来绑暴动分子的,都裹了一层热油,捏在手上就跟条鞭子似的。男人拍了拍韩景宇的脸,然后按着他的脖子,用麻绳利落的在他两个胳膊上绕了三圈,连着腿都没放过,绑的严严实实的,在韩景宇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下,男人笑着打了一个死结。
压在韩景宇身上的人都退开了,韩景宇跟条泥鳅似的在黄沙里扭动。
“别白费力气了,这绳子可是捆过成年的老虎,你啊。”男人一巴掌拍在韩景宇的屁股上,“还是省省吧。”
挣扎不休的韩景宇被男人那个动作弄的更是咬牙切齿,白净的脸在黄沙里都蹭伤了几条细细的血痕。
要是韩景宇这副模样搁在学校里,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遭殃,但是他偏偏的是落到了这个地方,他打架厉害,人家也不是吃素的,现在人家拿他杀鸡儆猴,谁管啊?
一群京城来的爷的确都是被震慑住了,韩景宇本来就生猛的跟个张牙舞爪的大闸蟹似的,凶狠起来没人敢招惹,但是那男人就有手腕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操!”韩景宇眼神凶狠,但是和他现在受缚的模样相映衬着,可是半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那男人也不跟他废话了,一手拽着捆在韩景宇手腕上的绳子,一只手揽着韩景宇的腰,一下子把他扛了起来。
那男人的肩胛硬实的很,韩景宇的胃正抵在他的肩胛上,一下子张口就要往外呕。
扛着他的男人只觉得肩膀上这个狼崽子突然安生下来了,扛着捆的死死的韩景宇,拎着一群今年的新兵蛋子往那边的车队走去。都是那种绿皮子车,跟乡下的货车似的,人站上去连个座位都没有。在这样的车上站着,绕着这平地绕一圈,人就得灰头土脸的。
韩景宇被那男人扛着,直接丢到了车上。那动作粗鲁的很,韩景宇被扔上去,直接砸在了那层铁皮上,动静很大,却不怎么痛,比刚才胃被抵着的感觉舒服多了。
那些今年来的新兵一个个都满脸嫌弃的看着那掉漆的绿皮子车,一个准备上去,扶着栏杆的时候摸了一手灰,就大惊小怪的。
那男人虽然是跟今年的新兵一路来的,对他们却是半点情意都没有,自己优哉游哉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旁边的老兵跟他是旧识了,两人在上面聊了一会,男人嘴上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