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复立把花随意地放在前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别人说追求人的第一步是告诉他你对他有好感,这样对方才会找准你的定位,而不是单纯当你是朋友;第二步是让人看到你的真心和诚意,不再视你为追求者中的路人甲,所以我选了这个。”他把小袋子抛给贺佑钦,“如果贺执行长满意的话,不要拒绝我的晚餐邀约。”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摆了摆,没有等着贺佑钦回答就迈着步子走了。背影潇洒到不少女员工频频看向他,直到贺佑钦淡淡扫过一眼,她们才收起八卦之心井然有序地进了电梯。
袁复立的“诚意”对贺佑钦来说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u盘里是贺锦文曾经落到袁复立手上的把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关键位置已经被打上了马赛克,脸却看得一清二楚。袁复立把原件给贺佑钦等于送了份大礼,贺佑钦如果跟贺锦文关系不睦,这东西就成了撬翻对手的武器。如果贺佑钦和贺锦文还有点情谊,把东西还给贺锦文等于帮了他一个天大的忙,贺锦文不管感激也好忌惮也罢,就算对贺佑钦无法忠心耿耿,也绝不会挡了他的路。
这么大的把柄双手奉上当然不是单纯表达与贺佑钦交好的意思,袁复立的目的根本没有掩饰过,甚至赤果果到让人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内线电话在下一刻响了起来,贺佑钦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贺执行长,晚上想吃什么?hillel的牛排怎么样?他们每天都空运新鲜的牛肉,肉质鲜美,值得一试。”
“既然是袁先生请客自然是袁先生说了算。”
“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的,晚上见。”
贺佑钦先一步挂断了电话,脸上的那点笑容也从先前的礼貌变成了玩味。
拉着u盘的锁扣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圈,袁复立想拿这个做人情,可惜贺佑钦还记得这东西之前又是谁拍下来的。自己挖了坑等人掉下去再填上,被埋了的人就不怪那个坑了?
贺佑钦把u盘放在一遍,舒展着身体靠在皮椅上,手指却在实木的桌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顿的声音。
“啧,袁复立,有点意思。”
贺佑钦不管在哪个场合出现总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衣着品味格外出色,穿的虽然不复杂,但总有独到之处。而不管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又总是能衬托他的气质,而不是让人被衣着抢去了光彩,到了他们这个程度,衣服已经不需要标签。
除了平时喜欢的那几个牌子,贺佑钦大多数的衣服都是找专人定制,老裁缝那里每隔一段时间会亲自派人与他量身,厉容锐自从和他住到一起也同样享受了这个待遇,校服之外贴身的几件衣服总是舒适软和,这种对生活品质上的追求也让厉容锐对他的了解又加深了一步。
除了偶尔腹诽这家伙家事上的无能,对他在外的形象厉容锐是持赞赏态度的。
所以看到他下班之后回来换衣服厉容锐也不觉得奇怪,贺佑钦有轻微的洁癖,出过汗或者染了污渍的衣服回来肯定要先换下来。
但他又重新拿了套呢料的西装套在身上,外面还穿了件长款的大衣,厉容锐就觉得意外了。
德海的冬天不算太冷,但室外的温度也不高,贺佑钦这样穿着并不出格,只是大衣一旦上了身总觉得整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
出院之后正在休养期的厉容锐从镜子里打量着他。
看到整理好着装的贺佑钦从镜子里回望,厉容锐回了他一个笑,然后坐在床边拿着手写板写了几个字。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这么不儿童的句子让厉容锐用不太圆滑的笔迹写出来有种奇特的幽默感。
“为什么?”贺佑钦也真的笑了。
厉容锐摇摇头,却在心里回答了他,因为看着镜子的贺佑钦英挺自信坦荡无畏。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在日久的相处中渐渐看清这个人,改变对他的看法。
连用手段都懒得去遮掩的家伙似乎的确也称得上坦荡无畏?
厉容锐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一大一小,穿着呢绒大衣男人和纯色睡衣的小男孩相视一笑。
“你要出门?”厉容锐接过贺佑钦倒给他的热水。
“对,我要去赴一个邀约,一个有些特别的邀约。”因为贺佑钦有些奇妙的神色,厉容锐没有在最开始的时候表示反对,他从来不是一个吝惜信任的人,不过从袁竟惟之后,他似乎应该稍稍收敛一下自己在某方面的放纵,厉容锐想着。
“你会按时回家的对吗?”这一回厉容锐的语气终于像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了。
贺佑钦用成年男人的大手盖在他的头顶,用恶作剧的心态胡乱地揉了一把他的头顶,回答他:“当然,我会按时回来,今天要跟我睡同一张床?”他满脸促狭的邀请,深知什么样的话才能够逗得面前的小家伙失态。
厉容锐果然愣了一下,偏离了视线,嘴角却微微的扬了起来。
厉容锐不知道贺佑钦的确赴了一场奇特的邀约,不过这个邀约还没来得及完成就被中途打断了。
袁复立和贺佑钦在hillel门口遇见了袁竟惟。
即使戴着墨镜穿着平时不常穿的运动款羽绒服也无法把袁竟惟的样子遮得十成十,何况也不一定是他想要遮挡。
贺佑钦看着袁竟惟下车之后跟随而来的大批粉丝还有几个恨不得冲上来扑到袁竟惟身上的记者,他们被车上跟着下来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