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之眉眼一动,嬉皮笑脸道:“回父皇的话,因为武成王府住起来比万春殿舒服。”
“你还理直气壮了!”皇帝剜了萧言之一眼,而后对裴泽说道,“裴泽啊,若是觉得他麻烦,就尽管拒绝他的要求!”
裴泽看了萧言之一眼,而后沉声道:“陛下言重了,武成王府里还是有空房间分给殿下,殿下便是常住不走也是可以的。”
闻言,萧言之略微有些惊讶地睨了裴泽一眼,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在已经默认专属于他的位子上坐下。
皇帝也没想到裴泽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怔了怔,才又说道:“他在你那儿也住不了多久了,蜀王府就快建好了,言之若是这么喜欢住在宫外,就搬去蜀王府住吧。”
萧言之嘿嘿一笑,道:“父皇您总算舍得把儿臣那蜀王府给建好了啊。”
“跟朕有什么关系?”皇帝斜了萧言之一眼,“那是工部的事情。”
“是是是,”萧言之笑道,“是工部活干得太慢,等今儿下了朝儿臣就去工部说说他们,建一座王府而已,怎么能这么慢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皇帝笑骂道,“赶紧选个日子收拾收拾东西给朕滚去蜀王府老实呆着!”
萧言之拱手一拜,嬉笑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说笑过后,萧言之四人就跟着皇帝一起上朝,只是这一天的早朝,徐离善和徐离谦尤为地心不在焉。
然而心不在焉的却也不是只有徐离善和徐离谦,当觉得今日来上朝的人都格外安静时,萧言之四下打量一圈,这一看就发现大半的大臣都心不在焉,且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那模样瞧着倒像是心虚。
萧言之再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果然就见皇帝阴沉着一张脸,似乎正在考虑要如何开口训斥这些心不在焉的大臣。
可不等皇帝开口,裴泽就先开了口。
“启禀陛下,左谏议大夫看起来似乎身体不适,要不要召太医来看看?”
有了裴泽这个开场,皇帝的话就很好接下去了:“哦?左谏议大夫身体不适?赵康,快去……”
“陛下!”左谏议大夫一听这话立刻就慌张出声,“启禀陛下,臣的身体并无不适,不敢劳陛下费心。”
萧言之调侃道:“可本王瞧着左谏议大夫这又是额头冒汗又是脸色发青的,若不是身体不适,难不成还是内急了?”
皇帝立刻瞪了萧言之一眼,道:“怎么说话呢!”
萧言之耸耸肩,道一句“父皇恕罪”。
皇帝一转头就又对左谏议大夫说道:“朕也瞧着爱卿脸色不好,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不、不必!陛下,真的不需要,臣的身体挺好的。”左谏议大夫慌慌张张地拒绝着。
徐离善瞄了一眼大殿之外,道:“大人乃是朝廷肱股,大人的身体健康关乎朝政,可大意不得。本王瞧着其他还有几位大人今儿也是极不舒服的样子,就叫太医来一起给看了吧。诸位大人今日便留在两仪殿与父皇共用午膳好了,父皇也是许久没有跟诸位大人一起闲话家常了。”
“恩,朕确实很久没有跟诸位爱卿好好聊聊了。”皇帝点头,表示赞同。
可皇帝这一赞同,下面的大臣就更慌张了。
陛下这一聊可就不止是要在两仪殿吃顿午膳了啊!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可今日……偏偏今日……
萧言之又看了看一众大臣,补充一句道:“皇弟这个主意不错,那就先去找太医来给诸位大人诊一诊脉,看诸位大人今日到底为何在朝堂之上用心不专,怠忽国事!”
萧言之这话最后的尾音还没落地,一众大臣立刻叩首请罪。
“请陛下恕罪!王爷恕罪!”
皇帝冷哼一声,道:“给朕说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叫你们在早朝时心不在焉?”
见这事儿瞒不过去,左谏议大夫一咬牙,道:“启禀陛下,是……是秦家的太夫人今日午时设宴,宴请、宴请文武百官。”
这事儿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可今年却有些不太一样,只因为陛下已经与秦泰撕破脸,那这宴他们是去还是不去?若不去吧,他们都受过秦家恩惠,不好不给太夫人这个面子,可若去吧,陛下这边儿要怎么交代?他们越是想着这事儿就越觉得左右为难,再看看坐在龙椅上的陛下,他们就觉得心慌,这一慌,事儿就大了。
一听这话,皇帝的脸色迅速就冷了下去。
“因为秦家太夫人设宴,所以你们在朕的朝堂上坐立不安?是秦家太夫人的宴席比朕的国事还重要吗?!”
“臣不敢!陛下恕罪!”
“恕罪?”皇帝气得笑了,“你们何罪之有?啊?你们何罪之有?!”
皇帝最后的这一声怒吼吓得大臣们跪地叩首,可除了一句“陛下恕罪”,他们什么也说不出。
萧言之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笑着问皇帝道:“父皇,您说儿臣前一阵子去吏部做过事,再前一阵子又在鸿胪寺里做过事,甚至还管过户部的事情,您说儿臣算不算是百官之一?”
一听萧言之这话,皇帝挑眉,一众大臣却是心惊胆战起来。
蜀王不会是要去秦家赴宴吧?
皇帝没急着答话,只是阴沉着脸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也一如既往地不惧怕皇帝的冷脸,笑嘻嘻地与皇帝对视着。
半晌,皇帝才点头道:“说的也是,若这样说起来,你还真的算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