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泰晃了晃手里提的兔子,还是活的,然后放到卸到一边的背篓里,去帮孟安。
“你给我讲讲吧,你是跟谁学的?山里都有什么?猎物多吗?”孟安边吃边问。
云泰接过他递过来的饼,回道:“我一直跟着林老爹学的,开春以来有空就去找他。这几天东西还挺多,再过些日子下了雪,就不好进去了。”
林老爹孟安是知道的,五十岁的老猎户,村子里唯一把地租出去专门打猎的人,夫郎早逝,只有一个哥儿,已经嫁到镇上了。
“打猎的人不多吗?”为什么只有林老爹一个人以此为生。
“大部分人多少都会一点儿,只是补贴家用,进山有危险。”云泰解释道。
“那打到的猎物呢?送到镇上?有没有养起来的,比如这种。”孟安指指院子里的兔子,家里没有会打猎的,原身的记忆里便没什么有效信息。
“一般不会养,养的少不值当,养的多就顾不上地里了。”
“把地租出去啊。”
“地是根本,只要有,就不会轻易放弃。”
“……”孟安恍然,这是小农经济主导的社会,耕者断不会轻视土地,就算在现代,也还有许多农民认为种地是本分,“那你呢?如果要你放弃土地去追求别的东西?”
“我并不在乎,种田只是一种生存方式,如果可以过得更好,我并不排斥。”云泰的回答出乎意料。
孟安送了口气,虽然田园生活悠然闲适,但他还是希望再提高一下生活水平,至少,也得是地主阶级的吧。如果云泰是个过于传统或者不思进取的人,那么必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云泰能支持的话再好不过。
“那我能养那只兔子吗?有人收吗?”孟安期待地问。
“嗯,镇上应该有,也可以去集市卖。那是只公的,我再去给你弄只母的。”云泰吃完了,开始收拾碗筷。
“公的?”孟安跑过去,揪着兔子耳朵提起来,果然,“雄兔脚扑朔”,它的两只前腿不老实地乱动。
“云泰,你真是太帅了!”作为一个“古人”,思想却不落后。孟安咧嘴傻笑,有人帮忙真是太好了。
“嗯。”云泰镇定自若地继续向着厨房去,步子却越来越快,耳根带着点儿红色。帅什么的,自家夫郎真是太热情了。
洗漱过后两人便准备睡觉了,孟安习惯睡前去一趟厕所,不然睡不好。等他回来,便见云泰睡在床的外侧,他有些疑惑,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没见云泰有动作。孟安轻轻推推他,云泰还是不动。
“云泰,你朝里边点儿,你这样我怎么睡?”
“你睡里边。”云泰闭着眼睛说。
“我应该睡在外面。这不是规矩吗?”
“……”睡在外面再掉下去吗?
云泰没再说话,睁开眼,捞过孟安的腰把他拽上床。孟安只觉视线一晃就趴到了床里侧,认命地调整姿势准备睡觉,不过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强健体魄,至少不能被人一把就捞起来了!云泰则是偷偷搓搓手指头,唔,刚才的触感不错。
过了两天,云泰真的又逮来一只母兔子。他们俩一起做了个边长半米左右的木头笼子,搭在离地的平行木架上,粪便可以掉下去,保持笼内整洁。云泰每天要出门,喂兔子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孟安身上。他倒是很乐意,可以趁出去给兔子找吃的锻炼身体。据他所知,要给兔子喂禾本科的草,最好是牧草,孟安找不到别的,于是每天都去山脚河边收集已经干枯的狗尾巴草。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地过着,转眼孟安就嫁过来半个多月了,伙食的改善和有意的锻炼让他胖了一些,气色好了很多。慕清总是说他终于有点儿人样了。
孟安这几天往山脚跑的更勤了,天气越来越冷,他得赶紧多囤一些草。走到离河不远处时,他总感觉不对劲。这条路有些偏僻,基本见不到人家,前面只有几间废弃的房子,屋顶都快塌了的那种,孟安稍稍加快速度,脚下一转拐到一面墙后。不一会儿,孟安看到了后面一直跟着他的人,是个哥儿,长相俊秀,一双杏眼很是有神,现在正左顾右盼。
“在找我?”孟安走出去。
见孟安出来,来人立即怒目而视,指着他道:“你早就发现我了?你在耍我!”
“呵,这就稀奇了,我想看看跟着我的是谁,你要是不在后面鬼鬼祟祟的,我怎么能耍到你?”
“我可是伯阿么派来找你的。”见孟安无动于衷,又补充道,“你出嫁了,他可是想念得紧呢,你也不去看看自己的阿爹,竟然连回门都忘了!”
沈湛?搞什么名堂?不过他还真是忘了有回门这档子事儿,不过都是一个村的,只有感情特别好的才会专门回去,孟安就算不回也没什么。不过,“你是?”
“你竟然连自己小叔家的弟弟也不认识了?怪不得伯阿么说你蠢,果然是个傻子。”他高傲的抬着下巴,翻了个白眼。
噢!孟安在心里亮了个小灯泡,原来是孟文,他小叔家的哥儿,此外还有个爷儿叫孟武。这一家可都是奇葩,在孟安看来就是价值观扭曲、自私自利,这孟文看着端庄,原身可是见过他分分钟变脸,沈湛让他来准没好事儿。
“如果是因为回门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没事儿我先走了。”还是自家兔子口粮重要。
“站住!让你走了吗?!”孟文拦在路中间,盯着他,“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