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梅氏的眼泪更是汹涌。
她面朝家乡的西南方向,跪下叩首,嘴中默默念叨:
“爹,女儿不孝,往日忤逆了爹。如今总算满足了您老的心愿,只望您在九泉下能够原谅女儿……”
宁天坤也深知梅氏这些年的委屈,心中也很是复杂,大半是愧疚。
年轻时为了向上爬,为了功名利禄,一时贪心,又禁不起白氏的死磨硬缠,接受了白氏,当了白家的乘龙快婿,让爱人受尽委屈。
便是在宁府的这些年,他忙于公务,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府内,让芸娘受了不少苦。
想到这,他也走到梅氏旁边,撩袍跪下:“岳父在上,小婿往日愧对您与芸娘,亏菀菀争气,今后必不辜负芸娘母女。”
宁菀菀见状,不免也有些感喟,心中又舒了口气。
看来,宗政霆渊还是挺讲信用的。
若不是他在皇上面前提过她的功劳,梅氏抬为平妻的事是不可能的。
刘顺颁过旨,告辞离府,宁天坤正想送他出去,却听宁菀菀娇甜道:“刘公公是特意为女儿跑一趟的,不如由女儿送公吧。”
刘顺一看就知道宁菀菀是有事想要单独跟自己说,也就笑道:“那就有劳宁三小姐了。”
宁天坤见刘顺开了口,便留步厅内,让女儿送刘公公出门。
两人离开花厅,宁菀菀便低声开了口:“刘公公,临平县那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刘顺脸色一凝,挥挥手打发了随行下人,叹了口气:“胡大山在天牢中死活没供出赵王,只说是自己与肃王有些摩擦,才会趁肃王去临平赈灾,去刺杀肃王,与赵王完全无关,跟临平县百姓被偷毒一事更是毫无关系。今早,这胡大山更是自尽了。”
“什么?”
自尽了?
那不是死无对证了?宁菀菀面容一变。
果然,刘顺继续道:“……唯一的人证没了,卫氏一党又在朝上力保赵王,另外,卫贵妃亦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证明赵王不会做出这种事。故此,这临平案只怕是不了了之,皇上只以管束下属不严的罪名,罚赵王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这惩罚也太轻了!
那胡大山……一定是为保赵王,一个人担下了罪名,才自杀的!
宁菀菀攥了攥粉拳,却也无奈。
那个宗政扬既然做出了这种事,想必早就想好了退路!
早知道,那日在宫里就多踹那货几脚了!
梅氏被抬平妻后,宁府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自然是白氏那边。
刘顺颁旨离开后,白氏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再没出过自己的屋子。
梅氏往常身为妾室,少不得每日晨昏定省去请安,白氏说让她往东,她不能往西,便是将她当下人一般指示,也不能说什么,如今抬了平妻,也再不用早晚两次过去了,实实在在的与自己平起平坐。
一想到踩了半辈子的梅芸娘如今母凭女贵,竟爬了上来,母女两个倒是越混越好,白氏就愈发恼火,一回屋,便砸坏了一屋子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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