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跳,这难道就要表白了么??正犹豫要不要捂住该隐的嘴。。
该隐开口道:“你是谁?”用的是这里的语言。
这个日常对话我们没练习一百次,也练过九十九次了。我听到这个句子跟听到how are you一样,都形成条件反射了。这必须得回一个【im fine,3q。】啊。
“我是亚伯。”我觉得自己的发音简直不能更赞。
该隐用一种宽容的眼光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你不是亚伯,我知道。”
“我真的是——根富啊!”诶,怎么改用中文了,这不是练习日常对话的节奏啊。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该隐笑了笑,仰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有些惬意地看着天空,“我只是想问一问。”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亚伯呢?”要是仔细找,我相信我身上可能有一万个破绽,但是即便如此,我毕竟顶着亚伯的壳子,那么所有的破绽就都不再是破绽了。连亚当和夏娃都没有问,我以为我早就过关了。
“亚伯是我埋在那里的,我确定,他已经死了。”该隐无声地笑了笑,眼神堪称无邪。
我愣是没出息地被这样一个小孩子吓出一身白毛汗,我干笑了两声:“原来是你把我埋在那里的啊。”
该隐歪着头看我,认真道:“不是你,是亚伯。我把他埋在那里,把头留在地面上,慢慢地他就没有呼吸了。”
“你也许只是看错了。既然头露在外面,怎么会窒息而死呢。”我强装镇定道。其实我心里已经认定该隐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真的做过,那么很少人会知道身体埋在土里,即便头露在外面,依然会窒息而死。因为人呼吸是靠着胸腔的收缩和扩张开实现的,胸腔没有了呼吸的空间,空气依然不会进入人的体内。
“我曾做过许多次尝试,我把亚伯养的羊埋在土里,只露着头,那羊最后便死了。”该隐有些狡黠地看了我一眼,“你说我知不知道?”
该隐的神态真是说不出的可爱,但是我不仅心里发毛了,我觉得我全身都长毛。我也顾不得丢脸,手脚并用爬出了五米外。
该隐坐了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笑道:“你很好,我不会杀你的。过来,像之前一样,我们躺着聊天。”
妈蛋,我都要吓尿了,就算是喝了雅哈咖啡也不能愉快地和你聊天好么?
“你为什么要杀亚伯!你还是不是人啊!”我突然意识到我最近养得比该隐还强壮些,完全没必要向恶势力屈服。于是我斗着胆子开始声讨他,不过如果我的声音那么小的话应该会显得更有气势一些。
“想杀便杀了。”该隐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亚当和夏娃的儿子,自然是人。杀死亚伯与我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呢?”
因果关系如此明了,逻辑关系如此明确,我竟无言以对。我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只是感叹一下中文的博大精深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告诉该隐“不是人”和“不是人”之间有什么区别了。
“你是什么,人,神,还是魔鬼,为什么可以住在死人得身体里?”该隐拾起我遗落在
地上的小皮鞭,放在我手里,眼睛闪烁着一直一种隐秘的热切,但是也许是因为主人的年纪还小,这热切掩饰得并不太好。
我站起身,冲着近处吃草的头羊轻轻甩了一鞭子:“这跟你没关系。从现在起,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足够的距离,至少不要比现在近。”
“你的意思是要我离你远点,是么?”该隐的神情有一点茫然,还有一点受伤,不过这种脆弱的表情很快从他脸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我最开始见到那张冷冰冰的脸,“为什么?”
我简直不明白该隐的态度为什么可以这样无所谓,好像他不是杀了一个人,杀了自己的弟弟,而是杀了一只羊,踩死了一只蚂蚁。
“我不习惯同杀人犯呆在一起。”我盯着该隐的脸一字一顿道。
我猜我的眼睛里应该满满都是厌恶,因为该隐盯着我时眼神里最后一点热度也消失了,我们像是仇人一样互相瞪视着。
“那么,如你所愿。”该隐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该隐和我自己预想的人设有点出入,改了一下文,
☆、谁动了我的该隐
一连半个月,我都没有再见到该隐。他不再回山洞吃饭,也不再回山洞睡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还真tm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这个世界终于只属于我这种良民了,但是我的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过。说闷闷不乐有些矫情了,但是确实不怎么得劲。
我不知道这里具体到了什么节候,但是天气明显再渐渐转凉,白天穿一件单衣已经有些冷了。连亚当夏娃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挪得离火堆更近一些。
该隐会杀人,似乎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但是他会自己生火,会自己煮食物么?他有没有山洞可以栖身?他真的不见了,我才知道我的心里除了装着许多对他的厌恶以外,同样装着许多担心。
白天的时候我会赶着羊群在原野上四处游荡,期望在某片渐渐枯黄的干草背后,某个缓坡的避风一角,看到我熟悉的那个身影,但是我总是失望而归。
于是在该隐离开的第三个月圆夜到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向亚当和夏娃询问了该隐的下落。
夏娃忙着烹饪食物,只摇了摇头就不再理我。我只好又出去问在门口劈骨头的亚当,亚当持着石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