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那个男人似乎是在和谁打电话,刚开始的时候声音还挺大,到后来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十分警惕。
居北蹲在后面虽然对他的话听得清晰,可却一句都没听懂,什么看戏,什么计划,今晚不是厉古两家为合作而办的晚宴吗?难道这个人是特意安排了什么节目,来给两家助兴的?
他正径自乱猜,忽然又听到那个人恶狠狠道:“厉辰毅!过了今晚,我看你还拿什么和我古朔铭争!”
古朔铭!
居北倒抽一口凉气,这不是古楚宁的大哥吗?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高枕无忧、看戏、按计划进行……等等!
难道说,他刚刚并不是要安排节目来助兴,而是安排了什么来对付厉辰毅?
居北的脑子中顿时闪过电视剧中两家为争夺地位,相互暗杀、绑架、下药、陷害的桥段。他忽又大大的抽了一口气,这这这!这种电视剧里的情节该不会在现实中出现吧?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远比电视剧中的情节更为可怕,因为在下一刻,他突然听到那个男人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和对着空气吼叫的那一句:“谁在那儿?出来!”?
☆、总裁,你听我解释05
? 听到古朔铭的那一声问询,居北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将背死死地贴在石墩子上,身上紧贴肌肤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身后的脚步声越发逼近,他紧张的连呼吸的频率都已紊乱,为了不使自己暴露太快,居北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古朔铭走的很慢,他每走一步,脚上的皮鞋都与地面碰撞发出声响,每一声都像一只小锤重重的敲击在居北的心上。
居北害怕的闭紧双眼,空出来的一只手死死的攥住自己的西裤,却也无法抑制因恐惧而不断战栗的身体。
脚步在距离他还有将近两米的地方忽然停下,然后在停顿了几秒后猛地调转了一个方向。
古朔铭原本余光中看到一个人闪身出来,眼里已带有少许杀气。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有人听到了他的电话,阻碍他的计划完成,这个人就必须得死!可是当他掉转过身,看清那个人影的脸后,他眼中的杀气却陡然变成了一抹惊愕。
“是你?”他显然没料到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会看到这个人——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居北将身子缩成一团,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根本不敢伸出头去看,他只有通过古朔铭的话语和语气来大致猜测——看来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会是谁呢?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现在不是应该待在厉辰毅的身边吗!”古朔铭眯了眯眼,刻意压低了些声音,脚下也朝着那个人方向快步走去。这里并非只有他们古家的人,他必须十分小心,才不会使晚上的计划失败。
“我会在这里自然是在等你。”那人语气清淡,说得十分轻巧。
可他的声音一出,居北就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份。他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原来这个人竟是厉辰毅身边的临时助理苏默!
“我记得我好像告诉过你,如果不是要紧的事,不要轻易跟我碰面,难道我的叮嘱都喂狗了吗!”古朔铭压抑的咆哮。
“古先生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来找你也确实因为一件要紧的事。”苏默不慌不忙,语气中透着些许恭谦。
古朔铭已经走到了苏默的跟前,他环抱着胸,一副高傲姿态,“是什么要紧的事?说!”
苏默微微垂下头,浅笑着,“是……”他话未说完,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冷冽的阴羁之色,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已抬起自己的右手,用藏于袖中的一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古朔铭的心脏。
古朔铭双眼暴突,他抬着手指着他,一脸震惊,“你……你竟然……”话不成句,人已“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苏默收起匕首,微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我要说的就是,厉辰毅这块肥羊,早就注定会是古二少爷的。其他人,最好还是趁早洗洗睡吧。”他说完这句话,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石墩子,然后收起匕首,转身离去。
石墩子后面的居北此刻手脚冰凉,浑身抖作一团。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他虽没有亲眼见到整个事件的经过,但是光通过声音他也基本上可以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可怕,他所接受的任务也远比他想象的危险和困难。但他现在明白也已为时过晚,一切早已成定局,一切早就没了退路。
居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天台上走下来的,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外面刚刚擦黑,屋里没有开灯。
居北整个人都瘫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他想哭,用大哭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压抑,可眼睛只是干涩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
前进一步有可能会死,后退一步也有可能会死,可就算死也得死的好看一点吧?
他在原来的世界凑凑合合的熬了22年,本以为遭受家人的嫌弃,老师同学的冷落,周围人的白眼已经够苦够凄惨,哪知来到这边的世界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安逸和可贵。
他忽然觉得有点想家了。
虽然他的那个家实在说不上有多温暖,但是毕竟是一个可以暂避风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