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永远不会,就像我面对你时你那厌恶到极点的表情。或许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像现在,你说你爱我。”
“可我的心已经死了,萨拉查。”他轻声道。
“所以答案已经没有意义了。”
是的,没有意义了。
满腔热情早就被磨光了。说忠贞不渝的爱情,他放弃尊严,放弃骄傲,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从未如此将心挖开给人看。只是这又如何,另一个人不屑一顾,他就不能活。他就活不了了。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辈子疯狂这么一次也就够了。可以放手了。
死缠烂打,死皮赖脸,连自己都恶心。想着去讨谁喜爱呢?
“该还的,这么多年,也该还清了。”
为他煎熬一千零多少年,为他担忧,为他心疼,为他焦灼日日夜夜。不屑流泪的性子,所以不曾表现。不代表他不痛苦,不会疲倦。
现在他累了。放过他吧。
“萨拉查.斯莱特林。我们两不相欠了。”
心甘情愿是一回事。心死了,也就不必纠缠了。
再说爱又有什么意义。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会死缠烂打,不会百般纠缠。放手,就要放得干脆彻底。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不爱了而已。
金发巫师又笑了一笑,泪水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滚落下来。淌在肌肤,泅进衣领。
而后他转身,走到塔楼边,一声唿哨。金色卷发洒在夕阳里。
“萨拉查.斯莱特林,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
巨龙浅吟,由远及近。他从塔楼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龙脊背,一并踏风远去。
】
……
萨拉查整个人都不好了。
做梦自然是人人会有的经历,一个令人觉得糟糕透顶的梦,其感觉自然……不用多说。
身上传来重量。他歪过头,一脸阴郁地瞄了眼身边,戈德里克睡得正香,只是又窝到他怀里来了,手还按在他胸口上。难怪会做噩梦。
只是这个噩梦,又不怎么像噩梦。
梦里他是以旁观者的看着两个人,好好观赏了一出狗血戏码。怎么说呢……好蛋疼。总结了一下,似乎是因为……算了他懒得总结。要是他和臭小子发展成这样,他还不如直接两个阿瓦达了结。
虽然这么想,但萨拉查脑子里还是忍不住过了过剧情。似乎是因为臭小子和“自己”有什么误会,然后发生了什么伤到自己的事情,以至于臭小子各种弥补,只可惜“自己”不肯领情。以至于臭小子心灰意冷,决定干脆放手……他不知道梦里的戈德里克和自己认识的这个是不是一样,反正自己认识的这个,说喜欢一个人,一定是要把心都掏出来一样对人好。无论多么艰难,如果喜欢,也一定会坚持和那个人在一起。
所以他不能理解。能让臭小子都觉得心灰意冷,那……是要让他难过到什么地步?
哎。萨拉查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梦。
他看了看戈德里克毫无知觉的睡颜,伸手拍了拍那颗埋在身边的脑袋,真心希望自己没什么做预知梦的基因。
金发巫师倒是睡得放松,丝毫不知萨拉查正在为他们今后的终身大事头疼。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碰了,手下抓紧萨拉查胸前的衣服扯了几下。
……
臭小子。
萨拉查又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他心里就好受多了。他仍旧是那个冷傲狂狷的黑巫师之王,这一点并不会有所改变;所以他没有允许自己继续叹气下去,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戈德里克靠得更舒服一些。
该给罗伊娜送封信了。他想。
抬手划拉了一下时间,两个人睡了半天。这时候动身回城镇,还能赶上晚饭的时候。
他倒是很想去镇上的酒馆看看。关于那条死去的龙,和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
思绪到这儿,萨拉查干脆坐直了身。小心翼翼把戈德里克挪到一边,顺便帮他抚开落到颊边的几缕金发,点了点身边的金币堆,让它们在空中排出一串字符。
大概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以罗伊娜的速度,应该会在两三天以后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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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啊……”
戈德里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跟在萨拉查身后,拽了拽他袖子:“萨尔,还没到吗?”
“就快了。”萨拉查放软声音,“你不如想想,自己想吃些什么。”
“肉!”
“什么肉?”
“什么肉都好!”说完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的阿尼玛格斯不是蛇吗,萨尔?你变一个出来给我啃几口好不好?”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变。”萨拉查思索一下,然后道,“不过就算变出来了,我也不会给你啃。”
“……喂!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