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大一圈,你告诉我他跟其他植物宠一样?”
“老爷。”花柯沉默了一下:“正常的植物宠本该就是这样子的。还是说老爷已经把它当成他了?”
“……他还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花柯看了一眼长椅上被衣服包裹的植物,那植物正在汤战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弯树枝。花柯脸色一正:“很难。慢慢恢复也许十几年。”
只有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汤战说:“会有办法的。”
隔天边景正一边看关于植物宠的视频,一边对着镜子调整表情。力求达到让人看一眼就联想到木头,第二眼就联想到石头,第三眼干脆不看。
汤战忙的两个月,也让边景调整心情。
不是不恨,只是新仇旧恨全记上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哭的很有节奏!
既然是因为像人类而被注意,那我就干脆做个植物宠好了。
我现在就是个无趣木讷没有感情的植物,看你还能有什么幺蛾子!
结果汤战真的带来了“惊喜/吓”。
花柯一脸“求别闹”的说:“老爷,他是植物宠,不是人类。云霄蹦极这种自残的运动真的不可以啊!”
“你懂什么,这是崩溃疗法。既然他是因为受了太大刺激吓傻了,自然要用更大的刺激来治疗。”
“老爷,您电视剧看多了吧,这方法根本不科学。搞不好边景都能直接被您吓死!”
“别担心。看吧,等我们回来你就会看到原来那个边景!”
为什么事情总是朝逗比的方向发展?为什么我完全跟不上汤老爷的节奏?难道是因为我是个正常人的缘故?
花柯觉得自己无意间发现了真相!
云霄蹦极这个自残的运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万米高空之上,一艘私人飞艇悬停。隔着窗户就能看见那千变万化的云朵。半开的舱门外就是呼啸风声。
雇佣来的几个专业人员在他们身上忙活,一样一样的安全防护用具往他们身上装。
汤战一身特制蹦极运动套装,身后连着一一根软皮包裹的结实绳索。站在舱门边,偶尔吹进的风会撩起他额间的长发。较为立体的五官,逆光时轮廓分明。
他对边景潇洒一笑,“看主人给你示范。”
说完就带上头盔潇洒的纵身一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边景探头过去,看的目瞪口呆。
不是你说要来玩蹦极的嘛,叫的这么惨烈连工作人员脸都绿了。
分享一个小秘密,汤老爷他其实恐高!但是他为人装b装习惯了,在飞艇这种不看窗外就像平地的地方,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但是一旦暴露在高空,就原形毕露了==。
工作人员通过蹦极套装上的呼叫器联系上汤战,询问是否停止。
汤战一边惊恐的大叫:“当然不行!把边景推下来。做鬼也要有个作伴的——啊啊啊啊啊——”
工作人员:“……”
边景:“……”
边景作为曾经的一个小二代,也玩过高空跳伞,因此并不惧怕,反而觉得那窗外白云蓝天就像是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门。
他丝毫无惧的跳了下去,下坠的速度因为风的缘故并不快,失重感也只一瞬让他惊慌,他马上就调整姿势,大字型增加风的阻力。
双臂张开像一只鸟一样在蓝天中自由的飞翔。于烈烈风声中抛开一切杂念,专注于眼前这畅快刺激的征程。
云霄蹦极用的绳索绝对是高科技,惯性被调整的非常小,当绳索被拉直时不会马上回弹,而是继续被缓慢延展,再缓慢收缩。让使用者感受到的惯性非常小。
回弹过后绳索画着弧形在天空中随风飘荡,飞艇上的工作人员会控制两条绳索不会交缠。每隔11分钟联络一次以确保安全。
汤战叫了十多分也调整过来了,转头去看边景,就看见他像一只蹁跹的鸿雁,在云朵中轻快的穿行。
恰巧汤战的绳索所画弧形与边景的弧形成对角,当他们几乎交汇时。汤战就看到那惊鸿一瞥的笑容,爽朗潇洒,自由畅快。
即使隔着透明头盔,依然能感觉那笑容中发自内心的喜悦。
此时汤战才意识到边景从没对他笑过,即使勉强笑了也是冷笑或嘲笑。他一直没有深究,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植物宠也学只会这一两种笑容。
他从来不知道边景能笑的这么潇洒,仿佛拨云见日,让看见的人也心生开阔。
汤战觉得自己本来就高速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有时心动只是一瞬。
然而那笑容真是惊鸿一瞥,当两人的弧形再度形成夹角时,他看见的又是那张木讷的脸,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仿佛刚才那喜悦的笑容不过是个错觉。
汤战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本来预计是一个小时的空中飘荡,只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工作人员纳闷的上前询问是不是觉得刺激过度了,汤战淡定的说:“当然不是,这点刺激让我觉得非常无趣。下次你们可以考虑在空中扔金币,这样会更有意思。”
工作人员:这位上帝同志,你就不要在掩饰你恐高的事实了,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