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暂时身退,我爹爹觉得是好事,他再也不必处处防着我与墨渊见面。可是对于我来说,则是长久难以适应的寂寞。
魔渊去后,父神身心憔悴,水学堂再也办不下去,于是为我们每人发了一张结业证书草草了事。可是没成想这证书竟也分甲乙丙丁,东华、折颜、庆姜皆是甲,连缺席的魔渊也是甲,其余的学生多是丁,外加少许的丙,单单我一个是丁。我对此很是忿忿不平,本想把魔渊证书上的名字涂改成自己的,却看着那两个字很是不忍。最终我强征了折颜的来改成了自己的名字,折颜觉得委屈:“你怎么不用庆姜的改呢?”
我道:“庆姜他爹娘一定会用金箔纸仔仔细细的包了挂在大殿里供人瞻仰,我若是改了他的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那你怎么不用东华的改?”折颜道。
“这个嘛……”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打不过他的。”
折颜听了愈加觉得冤屈了。
因为瑶光与庆姜的婚事没有圆满举办,错过了最佳的成婚日期,只能等到两万年后,瑶光的心情也并不好,于是我们两个,便时常发生些不大不小的纷争。不管是吃了亏还是占了便宜,我总愿意眉飞色舞的讲给小织笼听。
小织笼很是不耐烦我为这样的事烦扰她,时常抡起一本书把我砸出来。
每当这时,我便故意趴在她窗子外面大声说离络的事,我听见一向淡定的小织笼把自己的榻子压得咯吱作响,心里便有些得意,并以这少许的得意来缓解墨渊离去的寂寞。
那天,魔尊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娇艳的小姑娘,身量只到了我的腰,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一脸的笑盈盈。
她立在院子里冲着被自己打翻在地的两个守门的小魔拍着手笑:“谁让你不告诉我姐姐在哪里的,嘻嘻,流血了吧!”说完继续嘻嘻的笑,一脸的纯真懵懂。她身后一群的魔族守卫便追进来了。
小织笼和庆姜正在下一盘死棋,瑶光坐在庆姜身后悠闲地磕着瓜子,时不时的白我一眼。我正巧看的发困,见来了个小家伙便立时来了兴趣,我上下打量一番这个小姑娘,觉得似乎眼熟,捅了捅小织笼道:“这孩子许是哪里见过的!”小织笼略微抬了抬眼皮,没答话,继续思量她的棋子。
庆姜的眼神却是陡然一变,旋即却淡淡的嘱咐对那领头的守卫:“只是个贪玩的孩子,送出去便是,不要伤了她。”
“姑姑?”那小女孩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跑过来扯住了我的袖子。
我有些尴尬,虽然我懒得每日像瑶光那般描眉画眼却也有颗深藏不露的爱美之心,况且自从迷了墨渊,我也会隔一个月就着水边照照镜子了,今日竟被这个小女孩扯着衣裳叫姑姑,我便有些恼了,把袖子费力的从她小手里拉出来便走了。
次日听说那小姑娘被戴了枷锁关进了水牢,是离络下的命令,庆姜竟然也没再提出异议。虽然依着离络的意思这刑罚还是轻了,可是庆姜会同意对于一个小姑娘的刑罚我已是深深的不解。
“那小姑娘……”我找到有意躲避我的庆姜问罪。
庆姜不等我说完便温和的摇头:“少绾,今儿个不提这个。”
“干嘛不提呢?你真以为封了那些大小神魔的嘴便能护她安稳了么?”瑶光袅袅频频走过来,笑靥如花。
“瑶光,你先回去,我有事和少绾说。”庆姜声音里带着隐隐的不安。
瑶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庆姜,转头看着我笑,却是在问庆姜:“你这是命令我吗?”
庆姜摇摇头:“不,是请求。”
瑶光的神色便愈加暗下去,我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庆姜向来清淡温和无欲无求,何以要求这个小贱人了。
瑶光却是哈哈的笑起来,看着庆姜道:“不管什么事,你只要想做的,我竭尽全力也要帮你,可是唯独这件事,你越求我,我就……”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奇怪的光芒,接着道:“我便越不依你!”
“瑶光!不合适的话比刀子伤人,为了魔族……”庆姜声音少有的严肃。
“为了魔族?为了魔族我才更要说出来,如今这事整个魔族有几个不猜疑的?也就你们几个掩耳盗铃装糊涂,若不是你千求万求离络不要深究,她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你有话便利索点说出来,我惯不喜欢别人在我眼前含沙射影。”我道,心里却有些打鼓,听瑶光的意思,庆姜小织笼他们怕是早已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还以保全我为条件与离络做了某种交换,大家伙只是瞒着我一人罢了。我虽没心没肺,却也知道是大事,也是坏事。
那瑶光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时燃了火气,却仍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她轻启朱唇:“少绾,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魅族的小姑娘长得像......”
“啪”我听见那声脆生生的响便张大了嘴。
瑶光自然是瞪大了一双水莹莹的眼,难以相信挨打的是她自己,那打人的是一向谦和温润的庆姜。
我缓缓的闭上嘴巴敛敛衣裳端坐。本仙虽然反对家暴,奈何这施暴的是我从小混大的手足,再奈何这被施暴的确实不大可我的心。
几万年前我也不是没和庆姜打过架,只是每次他扯住了我的小辫子,我便伸出两只手去揪他的耳朵,戳他的鼻孔。所以在庆姜一万五千岁之前,他一直对我很是佩服。。
只是瑶光平日里精精巧巧的一个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