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眼睁睁看着皇上将这房间里唯一的别人赶出了房间,心下悲戚,这下待会儿皇上若是临时生气,他连个证明他无辜的证人都没了!
“周公子请坐。”皇上起身朝里间走去,给他指了指矮榻对面的红木椅子,自己坐在了矮榻上。
周一收了心中的惊讶,颔首坐在了皇上对面。
周一没有拒绝,因为他良好的现代教育让他对“人人平等”这四个字根深蒂固,根本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能与皇上同起同坐是多么大的殊荣。
周一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愈发想自断双手起来。
为什么?
因为他丫的送过这个爱美食爱书法的皇帝八字真言——雅蠛蝶、哈压库、菊花!
菊花他妹啊摔!哦天哪,千万不要有蛮夷之邦来我天朝皇土朝拜!最好那脑残日本还没出现,不然他这辈子算是悔了!
屋里有些安静,周一想了半天,还是扯起嘴角,问道:“皇、皇帝陛下……您……您找我啥事儿啊?”
皇帝陛下潇洒一笑,“自打那日在你铺子里吃了那八宝饭,朕便觉着宫中御厨所做饭菜都难吃得难以下咽。”
周一闻言,先是受宠若惊,再是默默为那些躺着中枪的宫中御厨默哀,最后问道:“因此您把我请来做御厨?”到哪天你吃腻了我做的饭,又在某处碰到一个做饭不错的厨子,就毫不犹豫地把我蹬了,用同样理由雇佣新厨子?那时候不就是我不小心躺着中枪了?
皇帝颔首。
周一道:“皇帝陛下可知物极必反的道理?”
皇帝不知周一为何忽的来了这么一句,但这道理他自是懂的。
周一又道:“那皇帝陛下不能请我入宫。”
皇帝问道:“为何?”
周一道:“皇帝陛下整日吃我做得饭,定会厌恶,到时,若您没有找到可以更让您满意的厨子的话,那您就如这桌上的物什一般了。”周一看着旁边桌上放着的银质茶盏说。
皇帝说:“什么?”
周一坚定地看着皇上,说:“杯具。”
年轻皇上闻言,哈哈大笑,“周公子真是有趣!”
周一摆手:“皇帝陛下谬赞了。”
皇上止了笑,说:“可朕近日只想吃你所作的饭菜,又待如何?”
尼玛这句话怎么跟表白似的,再加上皇帝陛下那一脸若有似无的调笑,周一心想,这难道就是许多作者想要表达的那个境界——要拴住一个人的心,先拴住他的胃?
哦天哪!他周一不想跟皇上有任何关系!虽然皇帝陛下长得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细看来更有外国人的挺立轮廓,比之宁希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手握大权,权势睥睨天下,有钱有地,乃是选老公的不二人选,却唯独除了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是个专一的人,注定他要一辈子寂寞。他有三千佳丽又如何?顶多是铁杵磨成绣花针,却得不到真爱。啧啧,身为帝王,君临天下,却孤寂一生。
所以说,所有中最虐的身份就是皇上了!周一如是认为。
周一道:“您想吃啥,我给您做就是,做完了,您让我回去成不?”
皇帝想了想,“如此也好。”
周一说:“嗯,您有什么想吃的不?”
皇帝道:“朕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想了想,他又问:“你会做什么?”
周一道:“还蛮多,但是跟宫里的御厨自是不能比的,周一命贱,只会些简单家常菜,拿不上台面。”顿了顿,又说:“那日在铺子里,周一有眼不识泰山,招待不周,还望皇帝陛下原谅则个。”
皇帝说:“不知者不罪,朕喜好吃肉与甜食,你便去做几个肉菜与点心给真当晚膳罢。”
周一点头,又与皇帝聊了三五分钟,便被带着去了御膳房。
周一到御膳房之前,已经做了被k的思想准备,但是当他真正看到御膳房的排场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皇帝这个败家玩意儿!
就给一个人做饭,用得着弄个这么大的房子么?!周一觉得从御膳房南面的墙跑到北面的墙,他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也要跑上二十来秒钟才成。
东西朝向是宽,短一些,却也有南北距离的一半。
周一粗略看了看,光灶台就有几十上百个。
叹了口气,周一摇了摇头,这国家要是哪天国库空虚了,周一绝对不会奇怪!就照皇帝陛下这么个吃法,不空真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御膳房的大厨们什么样的都有,娇小的、粗犷的、书生的、武夫的、冷漠的、热情的、开朗的、内向的……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
周一看着这洋洋洒洒百十来号厨子,心想,除了部队当兵,就数御膳房适合搅基了。唉。
钟公公将周一领到了御膳房,便离开了。
周一在御膳房,不是最冷漠的,不是最娇小的、也算不上最热情开朗的,更不是内向粗犷的,但却是最美的。
钟公公走后,五六个厨子围着他,其中一个长相粗犷的,问他:“你就是那个皇上最近御赐的御厨?”
周一扯着嘴角颔首,哥我不是来跟你抢饭碗的,所以你的表情可以稍微……柔和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