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白的老板有个商队打算让他去走,他本想去走这趟商队,想起陆小陌在这里无依无靠,恐怕有个意外。更何况有她在的日子家也像个家,太冷清了也和自己一样受不了吧。考虑良久,决定放弃走这趟商队。
陆小陌扒着饭,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问道:“钱大哥今天不去工作吗?”
钱白已经习惯了她把上工说成工作,有次问了原因,她说家乡都是这么称呼。钱白只觉得她与自己的家乡文化差异很大,好多东西都是没听过没见过。
回道:“这几天不忙可以不用去。”
她想到以前工作的时候都有好几天假期,在古代应该也有假期吧。他也许是放假或者是暂时没有货物了。
吃完,漱了口,拿起手绢不紧不慢擦了擦粉嫩的嘴唇。粉白的唇在与蚕丝手绢的摩擦下,水灵立现,樱唇轻微晃动,像一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动作优雅,不失俏皮。
钱白每天都能见到她优雅擦嘴的动作,还是入迷迷的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今天不用去上工,提议亲自送她,收拾好碗筷,她就坐在马车里,瞳眸飘向远处。
远处山峦起伏,沙漠之中的植物昂首挺立,没有一丝新叶,几只麻雀跳跃在枝头。
她是容易伤感之人,尤其到了陌生的地方。虽说已经到这四五天了,感觉还是像做梦一样不切实际的飘渺。
可怖的森林经历,繁华的皇家宫殿,还有和楚流云在一起的日子历历在目,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听着脚上滴答的水声,无奈又无趣的笑着。
看着手中粗糙的黄色图纸,眼中有些兴奋,自夸了一句,原来我这么聪明。
为了避免每天穿着湿哒哒的鞋子,特意发明了一个能接水装饰性很强的瓷器。
瓷器的造价不是很高,必须要找人制作,制作的成本花去了一两银子。从卖掉银首饰仅剩的十两银子里支出了一两银。
走出瓷器铺一直摸着手中的钱袋,感概几句古代的物价贵的要命。
初进“锦绣布庄”入眼即是一排排柔软华美的丝绸布料,旁边有七八个客人在仔细挑选着布匹,十来个男女比例均衡的长工忙着手头上的事,看着着实热闹。
陆小陌没头没脑的走在客人与长工之间,找了一位长相机灵的女子道:“你好,我是来工作的,去哪里报到。”
那位姑娘用不太精神的大眼睛不解的打量着她。
真想说一句,陆小陌你出门带脑子了吗?这是古代,你丫用现代的词汇一本正经的问一个古代的人,是想人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你吗?
她又换了一种说话方式:“你们领头在那,我是来上工的。”陆小陌觉得这话很别扭,说出来没一点水平,上工不就是在工地吗?自己又不是搬砖盖房子的。老是感觉头上有一个安全冒,上面写着“注意安全。”
要说无语,面前的这位姑娘才是无语呢?愣愣的听她说半分钟才明白要表达的意思,口齿不伶俐,表达不清楚,看着也呆头呆脑的,虽说长的漂亮点,也不能当饭吃,买布匹不是站那都行,客人听不懂在说什么也不会买。
那姑娘非常鄙视的看她一眼,没好气道:“跟我来。”
她不明白那位姑娘生气的源头,只觉得怪异不好相处。
通过店铺连接后院的拱形门就能到达后院,后院无非是一些长工和管事的住的地方,现在是白天,都在上班,没有什么闲人来回晃荡。
放眼后院唯一与别处不同的是有株绿色植物,土地虽有些干裂,并不影响他们的生长。
弯曲的长廊并不长走着却很麻烦,需要来回的绕着。中国园林建筑,讲究曲径通幽,为的是有意境,没有几颗植物的院子,就算是通幽也是件麻烦事,没一点美感可言。
长廊到头往右拐是领头所在的地方,装饰简单的木质团花门,用纸糊着的门纱露出破洞泛黄的往外翻着,风吹招摇。
管事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面前是一排不同型号的毛笔摆在笔架上,几本书有些凌乱。
这人就是那天给她面试的人,嘴边有棵黑痣,大嗓门,面色冷硬,没有这个年纪的和蔼。
她看见黑痣女人有些紧张,手心冒着汗珠,自己这么马虎粗心,若是犯了错误岂不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斗志下降。
那姑娘语气尊敬,“林管事有位姑娘来找您。”
黑痣女人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从一摞黄纸里拿出一张资料,“陆小陌,家住无量村。”
“对。”
“年方二十五。”
“对。”
“若是没问题就在这里画押。”
接过契约认真的读了一遍又一遍。
乙方必须在“锦绣布”庄干满半年之后才能离开,如若不然按照双倍工资返还与甲方。
一个月三两银子,半年就是十八两,这么多钱足够离开这里了。按过手印就把合约交给了管事,看了契约,对她旁边的姑娘道:"翠儿领她拿两套衣服。"
“明天卯时准时上工。”对她说了句。
她没有异议,跟在那位不友善的姑娘身后。
翠儿转身声音不咸不淡,“后院是我们住的地方你就不要去了。往左依次是账房,存布的库房,最左边的是堆放杂物的房间。
想到林管事的吩咐又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两套衣服。”
碰到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她也无奈,只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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