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心重生在十四岁,陆瑾轩才九岁,入学这几年跟着陆斐然不学无术,空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故,陆瑾心为他求一只学问签,且问问陆瑾轩适不适合去考个状元。
私心来说,陆瑾心是不愿陆瑾轩去赶考。朝堂过几年定是血雨腥风,陆瑾轩凑进去怕是有进无回。
说来,还是那三皇子的错。他有贤名在身,又为何要反叛?陆瑾心又想起三皇子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和完美的容颜。
都已经活了半辈子的人,竟想起俊男了。陆瑾心不禁对自己说着。
今日的街道上,不比那日热闹。陆瑾心问及颖儿怎么回事?
“小姐,那日是因为他们都打听到三皇子可能路过,都想一睹真容才热闹了些。”颖儿八卦的心思又起来了,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传闻三皇子英俊潇洒,又温柔,对百姓又十分体贴。您是总不出门不知道,三皇子在民间的信誉极好。虽然三皇子不是嫡出皇子,但却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两人虽不是亲生,却也胜似亲生。比咱们俩那位唐氏不知道好多少,当然毕竟是皇室,肯定体面。”
“那三皇子的母亲呐?”陆瑾心问道。
“不清楚。据说是品行不好被皇帝陛下杀了。”颖儿附耳在侧,细声说着。这等皇家秘辛可不是能够讨论的。
之所以颖儿知道,那是家里面有一个从宫里出来的老教养婆婆,据说是陆耀族的表姨母。
小时候,陆瑾心可是在那个婆婆手上吃了不少苦头。
不知不觉间,三人就来到了城边上的庙宇。这是南语庙,鲤城最大的庙宇。
南语庙传承自南方海外,却在鲤城极其受欢迎,每日的香火不断。
老远,陆瑾心便能闻到庙宇的禅香,阵阵香气洗涤人心,仿佛除去了一生的罪孽。
庙宇很大,外设香火炉子,内设神像。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面自各色,苦难的,开心的,烦恼的。
陆瑾心看着各色各样的人,不免想到自己。
放在所有心思,陆瑾心让颖儿和宜兰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人前去求签。
为陆瑾轩求的签果真不适合状元郎的路,解签的和尚还言说:“要其认真经商。”这句话便是说到了陆瑾心的心坎上。
强行让人进去官场,不如依旧一番铜臭味。
末了,陆瑾心为自己求了只签,上写着“红颜薄命夕颜改,半生姻缘半生情。”
问及和解,和尚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命定之事,注定啊!”
颖儿看到陆瑾心,问及情况。笑说:“我看这和尚就是看您好欺负,净捡些您爱听的说,这说不清的便含糊带过。”
陆瑾心听颖儿这样说大师,本想劝说几句,却让人占了先。
“这位姑娘乱说了。智蓝大师可不是那街上的二流子,既然智蓝大师说天机不可泄露,那便是真不能。”一个仆人样的男子站在香炉旁,像是在等什么人。
颖儿不服这人的辩解,还要再论上几句,却让陆瑾心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虽说颖儿一向爱与人说三道四,但陆瑾心都表示了,颖儿便也安静下来。
“听阁下的语气,倒是对这南语庙很是熟悉?”陆瑾心问道那个仆人样男子。
“小姐,小人怎么能熟悉?小姐谬赞,只是我家主人总来这里,也就略懂些而已。”那人谈及自己主人一脸的骄傲,看来他的主人并非等闲之辈。
“有时间。我定要结交下你的主人,只是目前家中还有事,便不能打扰。先告辞。”陆瑾心告辞仆人,带着宜兰和颖儿走了。
“小姐您慢走。”
颖儿走时还对那仆人办了个鬼脸,淘气十足。虽小姐不让我说,但我总可以恶心恶心他。
陆瑾心刚走一会儿,那仆人的主人便出来了。雪白色的长袍裹着修长的身子,素静雅致,俊美的面容上的五官精致的摆放整齐,看过去让人移不开眼睛。与林翰的温和不同,与三皇子的高高在上不同,这人所拥有的是一种独特的气质,像雪山而来的一朵幽兰。
那仆人将陆瑾心的事情与那人一说,那人笑了,宛若春风来袭,“真是个有趣的小姐,你可知她是哪家的?”
“她并未说。”
“算了,有缘自会相见。”说完,便飘然离去。
那仆人惊讶地看着自家主子。难得看到主子对一个女孩子有兴趣,却不知道那小姐是哪家。本以为自家主子会找人查一查,谁知又是一句“有缘相见。”
真是古怪。果然自家主子还是不近女色。
回到侯府,陆瑾心唤来刚下了学堂无所事事的弟弟陆瑾轩过来。
“瑾轩,今日在学堂如何?可有好好背书?先生可有打你?”
“姐姐,先生好端端的,打我作甚?”陆瑾轩陷入陆瑾心的怀里,撒娇地说。
“胡说,之前我还听先生说了,你拔了人家的胡子。”虽然陆瑾心是责备的语气,却忍不住放缓了些,拿手指头刮着陆瑾轩的鼻子。
陆瑾轩躲着陆瑾心的手指,嬉笑着,“姐姐,先生胡子早就长出来了。”
“那今日可有学什么?”
问及学习,陆瑾轩便如临大敌,也不似刚才那样活跃,“唔,先生教了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姐姐知道什么意思吗?”
听到这样一句诗词,陆瑾心心中枉然。近来一直忙着与唐氏母女的争斗,都多久没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样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