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步武呵呵一笑,到底是年轻人,酒桌上没有收敛住。也不能说秦景不懂自律,这种难得的喜事,谁不愿意喝到一醉方休呢。
麻百生托着账本和一个厚厚的纸袋来到周步武面前,“老周,同你把今天的酒水钱结算一下。”
今天来的宾客随的份子钱,比想象中丰厚许多。操办起这么豪华的酒席,八门不仅一分钱没掏,结算过酒钱还小有结余。。
这多亏麻百生老谋深算,若是按照秦景原先的计划,即使周步武再怎么打折也没用。光招待八门自己人,哪来的财源。
秦景喝得气闷,想到楼下吹吹风,哪知道带着点湿润的清新晚风吹进心肺中,他不能自控的一捂嘴巴,逃进墙角狂呕起来。
……
“这个人就是秦景?”一个冷漠的声音从街对面某处传来。
呜呜!一个男人被困得结实,嘴里塞着一团破麻布,用力的点着头。若是周步武在此,一定能认出这男人是方才走出酒楼的宾客。
黑暗中伸出两只手,扼住男人的喉咙,陡然发力,他的颈部发出恐怖的咔吧声响,嘴角溢血僵直在那里,没了生息。
在屋子角落,一对母子被用绳索捆在一起。女的三十多岁,徐娘半老,年轻时或有几分姿色。孩子七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俩人不仅无法出声,连眼睛都被黑布蒙住,听到家中男主人忽然消失的生息,她俩也感受到气氛异样,拼命挣扎。
两记手刀切在他们颈部,内力随掌劲打入体内,在颈骨爆开。两人脖子一歪,好像操控线断掉的人偶,瘫软在地。
借着月光,此人露出庐山真面目,正是那天逼迫曹大彪上山的汉子,依旧是那副山中猎人的装束。下手残忍的杀死一家三口,他脸上见不到任何波动,仿佛在虐杀林中野兽一般。
他回到窗口,从背后取下长弓,箭壶内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弓上,缓缓抬弓瞄准。五十步内,一个毫无知觉的猎物是绝不可能逃脱的。
结果已定,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啵!”
箭矢破空而去,饱含真气的一箭快若闪电,正中猎物的后心,那人被箭矢撞的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无动静。
这男人脸上古井不波,仿佛杀人只是举手之劳,收起长弓,漠然的转身……
“别来无恙,曹攀。”
那人露出一丝错愕,旋即冷笑着摘下斗笠。斗笠下被遮住的眉宇居然十分年轻,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样子,远不像他气质那般成熟。
“想不到离开骑营市三年,还有人记得我。”
左机轩笑道:“我记人从不看样貌,你的武功和气息,隔着一条街我也认得出来。万万没想到,当年与我并称骑营三杰的曹攀,居然是曹家集的人。”
曹攀并没有跟他叙旧的心情,冷然道:“我不记得咱们有什么交情。”
左机轩恼火地一拍脑门,满脸崩溃的说:“我也不打算和你叙旧,要怪就只能怪你害我输掉打赌。愿赌服输,我也只能帮那个白毛当打手,烦得很。”
“哦……”
“如果你想问是什么赌注的,我可以告诉你。”
一道身影嗖的从窗口跳进来,与左机轩各守一端,成犄角之势将曹攀夹在当中。
曹攀身躯一震,站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刚才被他一箭射倒的秦景。怎么可能,以自己这张弓的威力,一头老虎也能射个对穿。
“喏,你要的东西。”秦景从背心中掏出一物丢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原来是一块半寸厚的铁板,秦景未雨绸缪,想出这么一个防身之术。这铁板上居然留下了一个半寸深的箭印。
“你够幸运,若是那一箭选择的不是你后心,此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
秦景掏出火柴点燃香烟,悠然吸了一口,说道:“人通常不会改变他的习惯,这种夜色中,你一定会选择最擅长的击杀手段,而不是冒险挑战难度。”
“从今天在医院里看到受伤的刘小五,以及他那几乎穿心而过的一箭,我已经有了这个计划。”
……
就在数小时前,秦景和左机轩因为左惠的事情单独来到一边。
“白毛,你把我叫过来谈什么?我绝不会容许妹妹受到一丝伤害的。”
秦景注视着窗外铁马镇的夜景,脸上毫无刚才酒桌上激动的表情,淡然说道:“这种事情,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发生。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哦?”左机轩听出他话里有话。
“这两天,我稍微从路人口中了解了贵帮派。铁骑帮是骑营市历史最悠久的帮会,建帮超过六十年,势力横跨整个白桦州。据说令尊的武功在整个骑营市排名第三,按他的年纪来推断,正当春秋鼎盛时。所以你这个少帮主,迟迟没有正式进入帮会,也是有原因的。”
左机轩眉头一挑,让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一旦一个势力存在太久,必然会有他的弊端,比如说派系林立,内斗不断。不知道贵帮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左机轩呵呵发出两声干笑,毫不客气道:“关你屁事?”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未来的铁骑帮帮主大人!”
秦景凑到近处,盯紧对方的眼睛:“直觉告诉我,那个曹家的人现在就在附近伺机而动,这人是个威胁,我必须要除掉他。”
“所以我想制造一个机会让他现身。可惜凭我的实力,没有逮住他的把握,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左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