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但是她们搞美术的互相交流欣赏作品习惯了,谁会那么没品去偷别人的创意,你临摹幅大师作品不行吗?真是想出名想疯了。
何笑平常面无表情惯了,尹红杰此刻也没在她脸上品出她的愤怒是几级,就见何老师目不斜视,脚步停都没停,直接走远。望着何笑的背影,尹红杰脸上浮起一丝讥笑,谅你也不敢闹大,你找谁说理去?要闹我就反咬你一口,说你指导完我心里有了灵感也画了幅一样的。这心里活动跟那个李盛辉一模一样,剽窃犯都思路清奇得一致。
何笑从来不把自己的坏心情带回家,所以大智跟双喜都不知道她在学校被欺负了。自己专业内的事情,何笑自己会解决,不想让大智分心参与,还有这爷俩最近被家训激励得眼神睥睨,恨不得找人约架,不知这破坏力有多强。自己还挺喜欢当老师的,别让这俩“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出手弄得最后在学校再待不下去。
她不会放过尹红杰,她何笑从来不知道吃亏俩字怎么写,慢慢来,既然吃了暗亏那就暗地里报仇,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
至于参展作品,好在她手里不缺作品,这些年的勤奋耕耘让她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拿到办公室那幅不是她最满意的,想着有所保留才交那幅上去,还有一幅人物风景布面油彩在想象、构成跟创造上是她现阶段绘画略有小成之后最有代表性的作品。不用保留了,直接交那幅。
审核作品的过程相当繁琐,直到暑假快要结束学校才在两轮复审后,选出最优秀的作品代表学校参加国庆期间美术馆现代展,何笑跟尹红杰的作品都在此列,尹红杰画工还差口气,最终能获选,除了何笑打的底子给加了分,估计还有他爸的因素在里面。学校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这就是现实。
老师暑假结束得要比学生早十天,今天何笑第一天上班,大智陪再次来中国的瓦隆去南方考察不在家,姥姥今天有事情,双喜只能愉快地陪妈妈上班了。
扣上自己的遮阳帽,骑上爸爸给买的南方最新出的升级款小车车,双喜大喊一声出发。家里离学校不是太远,母子俩出来的早,慢悠悠往学校去,半路还遇见了小公园里的一个遛鸟大爷。
大爷看到双喜哈哈一笑,提了个小鸟笼跟小娃献宝:“真是巧了,我刚去一卖家那,有只画眉叫得特好听,跟他要了想着明早送给双喜,看咱爷孙俩就是有缘分,这会就提前见着了。”
画眉不贵,她们家跟大爷关系处得好,何笑也不推辞,让孩子谢谢爷爷,把小鸟笼子绑在双喜小车车的后座上,小孩喜得什么似的,边骑车边不忘回头看他的啾啾,小鸟俨然成了小娃新宠,小嘴一路就没合上过。
给双喜的小车车找好停车位,进到办公室。漂亮娃娃双喜受到热烈欢迎,还没正式上班事情不多,瞿老师也把他的小女儿带了来,两个小孩有了新玩伴趴在桌子上跟画眉鸟一问一答,鸡同鸭讲说得还挺热乎。
何笑要跟瞿老师去别的楼帮忙取教材,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老师,拜托他帮忙照看下,瞿老师从包里取出两个洗干净的大水蜜桃塞给两个小人,双喜最喜欢吃桃子,捧着水蜜桃啊呜一口,笑眯了大眼睛,好甜。
何笑出门回头看了一眼,问瞿老师:“走廊里面那间屋子门怎么开了?”
瞿老师也望了一下:“原先放咱们参展作品那屋出了老鼠,把桌子腿都肯了,院长今早来了让把画临时挪到那屋去,明天就上交了,别临了被恶疯了什么都啃的耗子给吃了。”
何笑点点头,两人边说边走远。屋里的两个小娃玩了一会人鸟对话,坐不住了,正好留下的男老师出去进对面小屋找材料了,双喜拎着自己的新宠跟自己的新朋友悄悄走到门口,伸出脑袋往两边望了望,看到走廊尽头那间屋开着门,妈妈不让出门,去那屋玩玩总可以。
屋子不大,两个小娃一进门就被贴墙放着的参展雕塑吸引了注意力,严格说这应该是个装置艺术,除了石膏机理,雕塑还长着羽毛翅膀,像一个鸟人。
又肃穆又有型的鸟人让两个小娃看直了眼,鸟笼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手里的桃子也忘了吃,水分特别足的桃子,滴滴答答把蜜水都滴到雕塑底下的斜放的那幅画上。
掉到地上的鸟笼子的小门被震开,小画眉喜欢艳丽的颜色,冲着眼前的画就飞了过去,叨起画上的红颜料,颜料怎么能扣的下来?画眉很生气,生气要拉粑粑,恶狠狠地拉了一坨鸟屎,长期被关的画眉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觉得自己的小笼子好,又乖乖飞了回去。
两个小娃光顾着仰脖子看鸟人,还不知道这一进一出生出的鸟事,脖子酸了,双喜要回去了,低头一看,呀!他啾啾的笼子什么时候开了?啾啾真听话,竟然没飞走,关上了笼子,两个小娃娃探险结束,又回去接着吃桃子。
找到了资料的老师回来看他们老老实实哪也没去,开口把两人一顿夸。下完了耗子药的老师出来把走廊尽头的门给锁上了。
被锁的门内,过了一会角落的地板被顶起了一块,一只老鼠露出了小脑袋,动物界排名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