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在画卷上跳了几下,朱予正才反应过来,忙把殷言词重新放入了鱼缸中。
殷言词在鱼缸中安静下来,朱予正这才看着那副画卷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灵感从他脑中一闪而逝,但他就是抓不住。
想了半天也无果,朱予正干脆起身,帮着殷言词换鱼缸里的水去了。
第二天,殷言词果真看到了前来收画的人。
朱予正站在那穿白衬衣打蝴蝶结的人面前说话,他身形挺拔气质出尘,只是,眼里始终有些尴尬和歉疚。
“本来这画今天就完成了,没想到昨天被我的金鲤给毁了。真是抱歉”
白衬衣的人不屑的扫了一眼朱予正,环视了一圈这屋子才娘生声气的说道:“朱予正,你可要知道,我家老爷子只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对你救济一番。没想到你自己不成器,连一副作品都交不出来。算了算了,那东西呢,坏了也得给我,不然我可没法给老爷子交代。”
朱予正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暗暗的握了握手,这才控制住脾气,转身把那画卷拿了出来。
那伪娘展开画卷看了一眼,嫌弃道:“这画的什么玩意儿,还不如上一幅呢,乱七八糟的。瞧瞧,这个地方,这里,被什么脏东西沾染上了?这玩意儿拿回去老爷子也不会看一眼的。”
说完后,他就粗鲁的把那画卷了起来。画卷的一角不小心撕破,他都没多看一眼。
拿了画,那人给朱予正扔下一张大团结:“我看你这画,一百块都不值。就当可怜你,拿着吧。”
扔下钱,伪娘一扭一扭的出了门。殷言词隔着玻璃鱼缸看到朱予正眼睛有些红,只是,他抿紧唇什么都没说。
这小子,能忍气吞声,将来必定是大人物。
殷言词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在鱼缸里转圈圈吐泡泡。
看着那伪娘出了门,朱予正才握紧双手在鱼缸前做了下来。
他红着眼睛看了半晌鱼缸里专心吐泡泡的殷言词,缓缓道:“金鲤,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殷言词转了个圈,没任何表示。
朱予正低下头去继续道:“我祖父本来是很有名的国画大师,小的时候,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学国画。那时候,见到的所有人都对我祖父笑脸相迎,包括我,他们都是阿谀奉承极尽巴结的但是祖父去世后我父亲嗜赌,败光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我母亲也气急攻心因病去世”
“现在,那些在之前想尽各种办法接近我祖父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就连我那些亲戚,都怕我赖上他们,和我各种撇清关系”
朱予正说着,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朱予正七尺男儿,活的堂堂正正,即便饿死困死,也不可能会对他们摇头摆尾乞求可怜。祖父说过,只要潜心奋进,我终有一日,还是会成功的。金鲤,你信我吗?”
殷言词吐出一串泡泡,上下浮动点了几下头。
当然信啊,光这番心志,即便没有她的帮忙,成大器也是早晚的事儿。